她的話代表著什麼含義，溫祈再明白不過。

他抬起似是縈繞了一層霧氣的眉眼，唇角露出極淺一笑，答應了她：“好。”

溫祈對祝歡的喜愛程度如何，祝歡從前就有個大致的瞭解。

但真正當她和溫祈邁過那最後一步時，她才發覺她對他的瞭解實在太淺。

她抬眸去看他充斥滿鋪天情慾的墨眸，裡面炙熱的情意燙到她心口發軟，鼻尖不知怎得，開始發酸起來。

他將她視作珍寶一般，極盡小心的對待她。

明明這算是他一直想要的東西，她卻只從他眼神中看出一股淡淡的悲傷。

“小福包”

“歡歡，再多這麼叫叫我。”

溫祈大力環住她腰肢，被暗色籠罩的瑞鳳眸闔上，眼角起了一抹溼潤。

當初他會惹得她徹底生氣，就是因為哄騙著她做了類似的事。

那個東西給祝歡創造了一個能進來這個世界的途徑，雖然只是以夢的形式，他卻還是將人騙了進來。

再之後，便是像現在這樣將她啃食殆盡。

只是那時他太過年輕，也太過愚蠢，還是讓她發現了他的謊言。

現如今情景再現，她已經從抗拒態度變為主動，他本該高興的。

但這唇角弧度不論怎麼努力，都無法做到向上提。

他果然.還是不甘啊.

兩人這一夜誰都沒有睡意，溫祈從背後抱著她嬌軟身軀，嗅著源源不斷從她身上飄散而出的橘子香氣，心裡在暗暗祈禱，天再亮的慢一點。

因為那個東西說了，天一亮，她就要走了，他也要承受他將她帶到這個世界，最後又將她送走的代價。

但不論人的情緒如何，太陽的東昇西落，都不會受任何影響。

他看著朝陽光輝慢慢透過魚肚白的天邊對映出，漸漸打在窗柩上，緩慢朝他們二人睡著的榻上靠近，用很輕的聲音問祝歡。

“歡歡，若是可以選擇的話，你當初會不會想要遇見我？”

祝歡也知道她要離開了，聞聲回眸去看他。

少年的面色對比之前更加蒼白，整個人如煙霧的那股感覺愈發濃烈，終於讓她注意到些不對勁。

她怔詫伸手去碰他，卻只碰到一片冰涼的溫度，彷彿碰到的不是人，而是一片雜糅了涼氣的霧。

“小福包，你這是怎麼了？！”祝歡神色慌亂，溫祈漂亮的眉眼卻浸著十足的平靜。

“歡歡，回答我。”

祝歡大腦嗡嗡作響，幾不知所措地快速回他：“會，我會，你快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