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內眾仙哀嘆,地已上神被封婆羅界五萬載,人煙罕至,孤苦伶仃,情感失調,一時失控,實屬正常。
出了天宮,冥王諸事繁多,道完別,匆匆離去。鳳顏看著冥王離去的身影,突然來了興致,對身旁的帝君挑了挑眉,小聲說道:“阿提,咱們去了一趟冥界,也沒看見冥雲公主,人家對你傾心一片,你也不問問人家近況。”
帝君撇了她一眼,“說得有些道理,不然我現在就去問問?” 說完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鳳顏疑惑:帝君這是怎麼了,竟然生氣了。
跟在他們身後的地已上神搖了搖頭,走到鳳顏身邊,“師妹,你是真不開竅呢?還是欲擒故縱?”
鳳顏:“……”
冥界聞善殿內,冥王站在書格前,正在翻找典籍,遊走在書格上的玉手突然定格在一本書籍上,書籍被輕輕抽出,拿在手中。
因存放許久,書面上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。冥王彈掉書籍上的落灰,現出四個剛勁有力的黑字:“巫環傳記”。
翻開書籍,開篇寫道:巫環山座落仙界以外,靈力環繞,得天獨厚,另成一番天地,有大能文亭尋至此處,建仙府於此。文亭上神天人之姿,神力非凡,然一念之差,棄掉一身仙骨,墜入修羅魔道,更名重影。
冥王看至此處,暗嘆一聲:“為何要自毀修行?”待翻閱第二篇時,突感身後有客來訪,來人淡淡道:“冥王兄,本君來此,有要事請教,還請冥兄為我解惑。”
冥王手一頓,爾後將書籍合好,放回原處,回過身,看向來人,一身青衣,儀態卓絕,正是菩提帝君。
冥王面帶笑容:“不知帝君有何疑惑?”
菩提帝君抬起手,從袖兜中掏出一張畫像,遞給了冥王,冥王疑惑地接過。
畫像中,一位紅衣女子站在彼岸花海之中,展露笑顏,畫中的內容與前些時日,鳳顏在帝君屋舍內見到的相仿,不同的是,畫像中的女子有了面容,竟與鳳顏如出一轍。
帝君看向冥王,淡然開口:“冥王兄猜我畫得是誰?”
冥王眉毛挑了挑,嘴角上揚的弧度更甚:“帝君,你應該早就猜到了,還來問我?”
“我與阿起在一起時,她的面容早已經消失,我從未見過她真容,當時我不以為意,可如今憶起,連她的容貌都不知,真真可笑。”帝君回憶起往事來,神情略顯落寞。
冥王收起畫像,交還帝君,“帝君不用自責,冥起長相確實如此,當初我見她時,心中疑問頗多,也曾去天界詢問過鳳顏族長的去向,得知鳳顏族長閉關,未有不妥,後來看冥起十分可憐,又怕生出事端,才將她安置在忘川一隅”,頓了頓,又試探著問道:“帝君可知,殘魂冥起與鳳顏族長可有什麼關聯?”
帝君神色依舊淡然,並未回複,只簡單地說了句:“多謝冥兄解惑,先行告辭。”說完,便消失在原地。
冥王看著空無一人的聞善殿,自言自語道:“起了開頭,卻不說結果,真是無趣。”
鳳顏離開天宮後,同地已上神去了桃林藥老的仙府,藥老收回診脈的手,擼著花白的胡須,嘆道:“上神這個病是日積月累,靈力缺失所致,要想完全康複,需要花費些時間。”
地已上神:“藥老,我什麼時候才能恢複?”
藥老頓了頓,遲疑道:“早說也要萬年左右,我在給你配些仙草靈丹,或許能快些。”
地已上神聳拉著腦袋,不再言語。
離開藥老的仙府,地已上神一直精神萎靡,沒有任何興致,在大師兄新賜的宅院隨意逛了一圈,抬頭看著鳳顏,面露委屈道:“師妹,我不想一個人在此處居住,太過冷清,我能否同你一起去呀?”
鳳顏低頭看著可憐的三師兄,不忍拒絕,“師兄放心,我那裡有吃有喝,保準師兄住得舒舒服服。”
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鳳顏為了躲避禾晨上神,準備回烏袍山的文馨別苑,六師兄不久前去過,想必一會兒半會兒不會再去。
一路上,地已上神就發現,自己的這個師妹飛行的躲躲閃閃,小心翼翼,好幾次有神仙禦空而過,她都要在地面的林子裡避一避,也不知道究竟在躲什麼?
鳳顏小心翼翼地落在文馨別苑的院落裡,正看到參寶手中拿了一根雞腿與無憂玩耍。
無憂回看著鳳顏以及他身後的地已上神,對身旁的參寶說道:“參寶,族長給你尋了一個玩伴。”
參寶扔掉手中的雞腿,跑過來抱住鳳顏,“姐姐,你怎麼又找來個小孩,你還要不要參寶了?”
鳳顏:“······”
地已上神態儒雅,不緊不慢,先入為主地走到鳳顏的前頭:“師妹,看來你的這個別苑需要重新歸置一番了。”
鳳顏:“……”
無憂:“師妹???”
參寶:“????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