轎子剛進皇宮就被人給攔了下來。
言六月看著攔路的老公公微微甜美,也不知道那老公公是哪位主身邊的得意紅人。
看人的時候都是用鼻孔對著人,那腦袋恨不得揚到天上去。
但是吸引言六月的是他身旁不遠處鋪滿了燒紅的火炭的小路,看起來應該有十米長。
看到這架勢,言六月的眉頭就微微的皺了起來。
這是什麼意思?難不成皇宮的人回宮時還要向新娘子進夫家門一樣邁火盆?
但是這火盆也太長了吧?誰能一下邁出去十米啊?何況是轎子裡面的病秧子。
怕是還沒邁呢,走到旁邊就被火炭給烤暈過去了吧。
“孫公公。”互送花繁為首的侍衛看到了孫公公立刻就揚起了個討好的笑臉:“天氣這麼熱,您老人家怎麼出來了?”
“雜家這不是來迎接咱們小爺嘛。”
孫公公一開口就是一副難聽的公鴨嗓子,又有點像是生鏽的大門被玩皮的小孩來回推移,反正讓人聽了就起雞皮疙瘩。
“皇太后心疼自己的孫兒,就派雜家早早地出來迎接。”
“原來如此,孫公公稍等。”說完那侍衛就小跑到轎子旁,對裡面的花繁小聲道:“小爺,勞駕您出來。”
話音一落,花繁就掀開轎簾露出頭來,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的人,隨後視線在那條火炭路上停頓了片刻。
然後立刻揚起了無害的笑臉,跳下了轎子,走上前對孫公公點了一下頭:“您就是孫公公吧?”
“小爺。”孫公公也點了一下頭,但並沒有要行禮的意思。
花繁見此也不介意,只是輕輕地笑了笑。
“皇祖母她老人家現在在哪?我想去給她請安。”
“請安倒是不著急,小爺呀。”那孫公公說著就扭起了屁股,朝花繁走來。
“您瞧那是什麼?”說著他就用蘭花指指向那條火炭路。
“這是?”花繁愣了愣,故作不懂。
“這是皇太后特意為您準備的,皇太后她老人家說了,小爺您在外面多年,身上沾染了不少髒汙邪氣,這火炭是特意給小爺您備著的。”
“只要小爺您走過了這長長的火炭路,那便算是燒乾淨了自己身上的髒汙邪氣,這樣乾乾淨淨的進皇宮才是最好的。”
聽到孫公公竟然讓花繁走著火炭鋪的路,言六月便抬起了頭,先是看了一眼孫公公,隨後將視線放到一旁眉頭緊鎖,薄唇緊抿的花繁身上。
簡直欺人太甚,哪有這說法?皇宮之外怎麼就是髒汙邪氣了?
她還以為這花繁是什麼貪玩跑出宮的寶貝皇子,結果沒有想到就是個被流放在外不得寵的廢黜啊!
怪不得呢,一開始她聽這些人叫他為小爺以為是在外面不好暴露花繁的身份。
結果進到皇宮裡面這些人還叫他小爺,看來是根本就沒有人願意成認他是皇宮的皇子啊。
那既然如此,又為何要把他接回來?就是為了羞辱他嗎?
“怎麼了小爺?”孫公公見花繁不搭腔,就繼續道:“小爺這是不願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