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日子一切正常,潘安生好像並不知道小美在看什麼書。小美每天早起為潘安生做好早餐,潘安生吃過早點去上班,晚上一般很晚才回家,與小美很少照面。
小美讀書的時間很充足。她關在自己房間裡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,終於將《金甁梅》讀完,中途還去買了一本《新華字典》,學習繁體字和生僻字,幫助理解不懂的詞意。
一天,潘安生突然打電話回家,說要接小美到外面去吃晚飯。小美不知何事,乖乖地在家等候著,那天是六月十二號。
大約下午五點十分,潘安生開車回家來接小美,小美剛上車,潘安生便遞上一束鮮花,微笑著:“小美,生日快樂!”小美有些不知所措。
潘安生溫存地:“拿著,把車門關好,我帶你去個地方慶賀一下。”
小美順從地接過鮮花,關閉車門。一剎那,滿車都是玫瑰花的甜香。小美這才記起,今天確實是自己的生日,下意識地將花抱著,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收到的鮮花。感到既詫異,又驚喜,沉沁在一種沒名的喜悅之中。但她還是有些不解地看著潘安生,心裡想,“你怎麼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?”
潘安生一眼讀懂女孩的心思:“想問我怎麼知道的。”
“嗯。”小美連連點頭。
潘安生笑著回答:“傻姑娘,你來我家時,我看過你身份證。”
“啊!都三年多了,您還記得。”
“當然。做生意的人,對數字都很敏感。再說你阿姨沒去美國之前就說要為你慶賀十九歲生日,今早還打電話特別囑咐我,記得送你禮物。只可惜你阿姨不在!”
“真的要謝謝您和阿姨!您們對我太好了。”
“你也為我們家做了不少事啊。”
“……”
兩人一路談笑風生,車駛入一個海邊會所。
服務生趕快迎上開啟車門:“歡迎光臨!”
潘安生下車安排服務生:“把車泊好,把尾箱裡的禮物送到888包房。”轉身對小美道:“你第一次來,這地方不錯,我先帶你參觀、參觀。”
潘安生領著小美穿過會所花園,走向海灘。
夕陽將整個海灘染成一片金黃。層層波浪溫柔地拍著沙灘,海水一進一退,泛起潾潾波光,幾對情侶手牽手漫步,經過小美的視線。
“太美了!”內心感慨。
這是小美第二次親近海邊,第一次還是三年前剛到深圳打工時,幾個小姐妹和秀秀一起專門跑去看海。看到的是怪石嶙峋、波浪滔天,洶湧的大海,很嚇人。一位小姐妹想去嚐嚐海水的味道,結果差點被海浪捲走,從那以後,她就再也沒去過海邊。
這次大海給了小美溫柔一面,小美抑制不住興奮,脫掉涼鞋提在手上向大海奔跑而去。潘安生彷彿已感染了青春活力,緊跟著小美跑向海邊。
小美跑到海邊,將涼鞋往沙灘扔,把褲腿捲過膝蓋,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踏進海水裡。細膩柔軟的沙子讓小美彷彿踩在海綿上,腳心癢癢的,令她更加興奮,甜美的笑容可“沉魚落雁”。小美用小手舀起一勺海水,喝進嘴裡,立馬又吐了出來。
大聲說道:“鹹的,鹹的。太難喝了!”
潘安生看著眼前這位單純的如一張白紙的農村姑娘,心裡湧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衝動,很想衝上去將這張白紙擁在懷裡,迅速畫上自己。然而,他畢竟是過來人,他努力剋制內心的躁動,一屁股坐在沙灘上,繼續欣賞著小美在海邊戲水的每一幅畫面。
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。黑夜很快將天邊最後一抹紅吞噬。小美嘻戲的畫面模糊不清了。潘安生對小美:“小美,我們該去用餐了。”
“嗯。”小美聽話地向潘安生走來。
“喜歡嗎?”潘安生明知故問。
“非常喜歡!”小美點頭。
“喜歡,我以後經常帶你來玩。”
“?”小美一下將雙眼睜得大大的,驚喜又有些不解。
“哦!我和你阿姨經常到這裡玩,以後帶上你就是。”潘安生進一步解釋
“呵呵呵”小美開心地笑起來。
他倆來到888包房,服務生早已等候在那裡。服務生統一著裝,看上去比小美的服裝還高檔、洋氣。小美有些不適應,潘安生突然牽著小美的手給了她自信,並帶她到一張很大的西式餐桌旁坐下,自己坐到餐桌的另一邊,他們中間還隔著盆鮮花和一個多層燭臺,上面燃著蠟燭,兩人只有透過燭光才能看清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