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一標必須到案”這是上級領導對專案組提出的要求。因為,他是關鍵人物,他不到案,劉豹、牛世海、潘安生都沒法定性,還牽扯該省其他領導貪腐案件無法深入和印證。
然而,要逮住何一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在體制內當了那麼多年的領導,既“知此”,又“知彼”,熟悉“套路”,幾次都在專案組眼皮底下輕鬆溜走。
專案組加班加點擴大搜尋範圍,又是查線索,又是找資料,熬了幾個通宵,仍然沒什麼頭緒。更令專案組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與有關部門的聯動機制好像在何一標身上不起作用。明明知道他還在國內,就是反映不出他的有關資訊。
何一標、劉豹同時人間蒸發了……
的確。何一標、劉豹二人的身份資訊只出現在他們準備出逃的當天,從那以後有關部門的資訊系統再也沒有兩人的資訊反饋,包括銀行卡。
其實。這是因為專案組並不知道何一標、劉豹已經更換為任長順和王二虎。二人用假身份“護體”,靠電腦系統是無法繪製他們的行動軌跡的。
此時,何一標和劉豹正在廣西桂林遊山玩水,逍遙快活,與女導遊玩正嗨!
何一標站在竹筏船頭,任憑初冬的江風割裂著自己的臉龐,大聲地背誦起印度詩人泰戈爾的詩句:“有一個夜晚我燒燬了所有的記憶,從此我的夢就透明瞭。有一個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,從此我的腳步就輕盈了。”以此來抒發他內心感情。
“好嘞!好嘞!”女導遊為他鼓掌叫好。
何一標和劉豹按原計劃是去廣西南寧,途中,與海海聯絡上後,海海建議他們改去廣州,他讓潘安生想辦法將他兩送出境。後來,潘安生主動給何一標打來電話,告訴他海海託付的事已經有眉目了。三天後,有艘貨輪去往M國,到時他會安排他兩上船。他兩都是M國移民,只要能離開國內管轄範圍,他兩就安全了。
何一標得到這個資訊時,他們的車正進入桂林市區。兩人商量,乾脆停下來玩兩天。從桂林去廣州很方便,自己開車也就七、八個小時的路程。
於是,兩人留在桂林欣賞秀甲天下的山水美景。劉豹還不知從哪裡“弄來”兩位美麗大方的壯族姑娘為他們當導遊、陪遊。
另一位女導遊很崇拜地對劉豹說:“我怎麼看大叔也不像是農民,倒像是位領導幹部。”
劉豹故作驚訝地說:“是嗎?他是我國著名的農民詩人,你們不知道啊!”然後,貼近姑娘耳朵小聲說道:“這個人最愛擺譜,就喜歡聽人家說他是領導。”
姑娘“咯咯咯”地笑了起來。大聲喊:“領導,還有沒有風花雪月的詩?再來一段。”
何一標轉過身來,風衣和圍巾被江風吹得翩翩起舞,帽子和墨鏡掩蓋了他五官中的“殘次”部位,遠遠看去很有詩人範。
“好吧。”何一標大方地答應下來,大聲地說:“下面,應觀眾強烈要求,我為大家背誦一首杜甫的《江畔獨步尋花》詩,‘黃四孃家花滿蹊,千朵萬朵壓枝低。留連戲蝶時時舞,自在嬌鶯恰恰啼’。怎麼樣?”
“好!”姑娘們叫好,在搖晃的竹筏船上紛紛獻上自己熱情的擁抱。
劉豹不服氣地說:“好什麼好?深奧!不親民。看我的。”
於是,便大聲哼唱起歌曲《那一場風花雪月的事》來。“劉三姐”故鄉的壯家姑娘個個天生能歌善舞,立刻跟隨節拍扭動著細細的腰身與劉豹一起大聲唱了起來……
何一標一手挽著一個姑娘,跟著她們搖晃的身軀,有節奏地互動起來。他要“生如夏花之絢爛,死如秋葉之靜美”啊!
......
專案組早已抵達廣州,正與有關方面會商聯手,收集潘安生的犯罪證據。潘安生還全然不知,繼續為何一標、劉豹能順利偷渡出境找關係打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