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一樣在貴賓休息室一等,就是二十分鐘過去了,他覺得有些蹊蹺,想出去問個究竟,手剛摸到門把,門把手就轉動起來,門開啟了一條縫,劉豹鬼鬼祟祟地從門縫中擠了進來。
何一標好笑地問:“搞什麼名堂,神神秘秘的。”
劉豹進屋,轉身透過門縫觀察了下外面的情況後,掩上門。說道:“老大,你看看你手機能打通嗎?”
何一標掏出電話,一看顯示:限制呼叫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啊?”何一標納悶地問。
“老大,你被監控了。再不走,警察就來了。”劉豹說著,將門拉開一條縫,又看了下外面,像泥鰍“嗖”地一下滑了出去。何一標也學著劉豹狼狽的樣子,側身蹓了出來。
劉豹等何一標出來後,輕輕拉上了門,與何一標快速混進了往來人群中。
這時,兩名警察風風火火與他兩擦肩而過,徑直向休息室方向奔去。
“好險啊!”何一標內心暗叫。本能地將大衣衣領立起來,遮去半張臉。兩人快速走出機場,攔了輛車趕去劉豹公司在省城設立的辦事處,也是當時何一標讓劉豹為何子墨在省城開設的公司。
上車後,何一標向劉豹豎起了大拇指。
劉豹笑了笑:“老大過獎了!對了,老大,海海也想留下來陪你,我叫他走了。他拖兒帶母的,留下來也不放心,還不如他先過去打些基礎。”
“你做得對。今天多虧有你!”何一標再次發自內心地感謝。
今天,劉豹確實表現得很機警。他在何一標過關時,一直在暗中觀察周圍環境,見何一標辦理過關手續耗時較長時,就已經猜到可能出狀況了。後來又見工作人員將何一標帶到了休息室,也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。於是,輪到他過關時,他便假裝接電話,讓後面的人先辦手續,自己則在一旁偷偷觀察海關人員的行動,發現一名工作人員在打電話給有關方面核實何一標身份,他便趕緊出來,給何一標打電話,結果發現何一標電話也被遮蔽了。此時,他百分之百地斷定何一標被限制出境了。
這時,海海在海關出口等他們,許久也未見何一標出現,便打電話問劉豹是怎麼回事。劉豹簡單地說了他的判斷,海海聽說後,想返回來與他們共進退,被劉豹勸住了。劉豹讓海海先帶家人去M國安頓下來,相當於打前站。等他想好辦法後,與何一標“曲線出國”再相聚。
與海海通完電話後,劉豹就悄悄蹓進了休息室將何一標叫了出來,何一標才逃過這一劫。
說來也悲催,何一標當領導這麼久,交往的朋友多如牛毛,但真正在大難面前能靠得住的卻少之又少。他傲慢、獨斷、善變的性格讓許多人,無法與他深交。
劉豹領著何一標到公司省城辦事處。
這個辦事處位於省城的繁華地段的一幢高檔寫字樓裡,劉豹花錢買下了一層樓,有兩千多平米,交給何子墨打理。一個市上的房地產企業在省城開設辦事處,本身就是用來裝點“門面”,沒有多少業務可辦理。何子墨將其一分為二,除留下三百多平米,豪華裝修成公司形象展示館外,餘下的全部按寫字樓出租收租金,每個月收入相當可觀。
劉豹和何一標一時間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不敢冒然回市裡,也不敢去飯店開房。所以,只好先躲進辦事處的形象展示館。既然叫“形象”,裡面的設施也是相當齊備的。二人躲進去後,便關門謝客。
劉豹讓何子墨重新去買了兩部新手機,辦了幾張電話卡。何一標用新號碼給自己秘書打了個電話,秘書猶豫了很久,才小心翼翼地告訴何一標實情。
原來,今天上午,省紀委的人就在四處找何一標,封存了他的辦公室,還將秘書帶到紀委去問了半天話。據說,是因為曹波濤在監獄裡檢舉揭發了他很多事,省紀委已立案調查。
何一標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!這勢頭來的很猛,他估計劉豹公司的辦事處很快也會被查到,他們必須立刻轉移。
於是,何子墨幫他們聯絡了她一個朋友在省城郊外開的一家休閒山莊,那裡相對安靜。子墨打招呼,也用不著登記身份資訊,沒有身份資訊上網也就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