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白醒來時，天色極近遲暮。

紀浮生坐在一旁，手裡拿著卷宗在看，夕陽的餘暉灑在身上，彷彿鍍了一層金光。

菱角分明的側顏在柔和的光線下，顯得異常溫柔，過分漂亮的桃花眼也褪去了往日的戾氣，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觸控。

紀浮生感受到了一旁的視線，抬眸望去。

“你醒了？好些了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林白回應後，緩慢坐了起來。她比任何時候，都懷念他的聲音。

紀浮生放下卷宗，挑眉輕笑。

“都記起來了？”

林白點點頭，其實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，但一時間不知道從何問起。

紀浮生在一旁看著，也不著急，靜靜地等著她問。

醞釀了很久，林白才開口。

“DW背後的人，究竟想要做什麼？”

聽到這個問題，紀浮生沉吟了片刻。

“你知道‘人腦計劃’嗎？”

林白一愣，這是她第一次在意識世界裡，聽到了和父親有關的事情。

“知道的不多，這個計劃最開始是我父親林渭南提出的。

他一生都在研究心理學和腦科學，覺得人腦的開發和心理學的發展有很大聯絡。”

聽到林白的話，紀浮生點點頭。

“人腦計劃最初開啟，是為了研究人在極端環境下，會有怎樣的爆發力，從而找到人腦的極限。

為了避免參與的自願者受到傷害，就設定了意識世界。

對所有參與者進行深度催眠，讓其活在意識世界裡，從而得到資料。”

“可是這對人腦的損傷太大了……”

林白沒有想到，父親十幾年前的實驗，竟然這麼恐怖。

紀浮生拍了拍她，示意她冷靜。

“你說的沒錯，所以當參與者出現腦休克或生理失控時，林教授就立刻終止了實驗，這項計劃也被禁止了。”

他說完，看著窗外的血月繼續道。

“DW的首腦不知從哪裡得到了這個實驗，並投放在了全世界。

只不過他做的更為病態，他用全世界的高智商人做實驗體，得到的資料，只會更驚人。”

林白聽到這裡，已經坐不住了。

“那個人是誰？他動用了我父親禁止的實驗，他和我父親到底是什麼關係？”

紀浮生拉住她的手，神色凝重的看著她。

“你冷靜點，這個人……你已經見過了，但他和林教授的關係，我還不清楚。”

已經見過了？

林白回想了一下，兩個意識世界接觸的所有人。

一一排除後，狐疑的問道：“法頌？”

“小狐狸就是聰明。”

紀浮生笑著揉了揉林白的長髮，滿眼的寵溺。

林白嫌棄的拍掉他的手，她可沒忘記，這個神棍是個見人就撩，連法頌秘書都不放過，嘴賤又欠打的渣男！

紀浮生見狀，也知道林白在沒有標記的情況下能記起來，已經不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