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玄?!”
幾乎所有人在看清了這個白影的時候都同時發出了驚呼,要知道剛剛墨罔二人的交手速度之快,是連族中武功最高的白衣長老都來不及出手阻止,而林玄居然做到了,他不僅同時擋住了族中年輕一輩武功最高兩人的全力一擊,看上去還非常輕描淡寫,這份果敢、淡定、反應力放眼全族可能都再也沒辦法找出第二個人來,不禁讓所有人生出一個問題:“這就是那個成天上山掏鳥蛋,捅蜂窩的林玄嗎?”
面對所有人的驚呼,林玄顯得非常淡定,他手持一支紫竹枝,站在原地,淡淡道:“兩位叔叔,這一場就不必再打了,算是不分勝負吧。”
林墨和林罔同臺下人一樣,都陷入了震驚之中,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林玄。
這時臺下突然冒出一個聲音:“明明是林罔大哥佔到優勢,若不是你出手打斷,林墨早就死了,怎麼能說不分勝負?”說話的人正是鞭宗的林蕭。
林蕭大約三十多歲年紀,是林罔的心腹,在鞭宗武功也算是相當高強,這次參與族長選比,他的意圖其實和林墨一樣,是來幫林罔對付林玄的。雖然在鞭宗,所有人都對林罔的武功非常有信心,但是林罔為人心機很重,做事從來小心謹慎,再加上選比的規則並不限制人數,只要劍宗出一個人,鞭宗就可以出一個人應戰,所以林罔就讓林蕭出場,在他眼中,三十多歲的林蕭對付一個十五歲的林玄自然是綽綽有餘,只要自己拿下林墨,那這個族長之位就自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。
但是就連林罔也沒有想到,自己這個侄子的武功居然高到了這種地步,雖然剛剛那招有些取巧,是借了自己的力彈開了林墨的劍,但是即便如此,林罔自問也沒有把握做到,要知道剛剛自己故意說出殺害大哥的事實,就是要激林墨髮怒,然後藉機在擂臺上除掉他,所以那一招自己是盡了全力的,林墨就更不可能留手,這樣的情況下,換作自己即便出盡全力也沒有把握同時擋住兩人的攻擊,更不要說像林玄做的這般輕描淡寫了。
可是這林蕭卻覺得林玄剛剛那一下完全是誤打誤撞,一個十五歲的孩子,毛都沒長齊,怎麼可能接下現下族中年輕一輩兩大高手的致命一擊?一定是林墨和林罔看到林玄來擋,怕傷了他,才在最後關頭同時收手,這才讓大家看來覺得林玄武功很高而已,所以他立刻反應過來,替林罔發聲。
林玄淡淡撇了一眼林蕭:“不重要,今天族長之位只有一人而已,這樣,我不下臺,你們誰不服氣皆可上來與我過招,二叔,您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
臺下突然一片譁然:“這……這氣勢,和林穹族長十五年前參與族長選比時幾乎一模一樣啊……”
“難不成僅僅十五歲的小林玄,居然就達到了他父親當年的境界?這……不可能吧?”
“我猜一定是林穹族長私下將自己的武功心得全部傳給了林玄,又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天才地寶幫他提升功力,不然才十五歲,怎麼能到的了這個境界?”
這時,林蕭的聲音響起:“林罔大哥剛剛比過一場,自然要休息,我來陪你走幾招。”說完就拔地而起,故意在空中翻了兩個筋斗,然後穩穩的落在臺上。
這林蕭還不算太笨,他聽出林玄是故意用話激林罔,林罔如果說要休息,那氣勢上就輸了,如果回答應戰,自然會受到上一場比試的影響,雖然剛剛林罔和林墨過招時間很短,但是招招拼命,體力的消耗其實一點都不小。
面對耍帥上臺的林蕭,林玄並沒有多說什麼,他轉過身,對著還在震驚之中的林墨欠了欠身:“三叔,辛苦了,您下去休息吧,這裡交給我就好了。”
林墨這才如夢初醒,他快步來到林玄身前,雙手激動的按住林玄的肩膀,林玄甚至能感受到這位三叔那揮劍百次都不曾抖動的雙手,此刻居然顫動個不停。
“小玄子……你……你什麼時候……”林墨激動的說不出話來。
林玄擺了擺手:“三叔,這些事之後我會給您一個交代,現在讓我來替父親搶回這族長之位吧。”
林墨點了點頭,他張口還想說些什麼,可是話到嘴邊,他還是忍住了,改口道:“比武臺上,不必留情,小心。”說完他就轉身下了擂臺,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顯然,他剛剛是想說出林罔承認自己弒兄的事,他想告訴林玄,這個林罔就是他的殺父仇人,但是想到自己剛剛就是被這個訊息激的失去了理智,他擔心林玄會重蹈自己的覆轍,所以最後還是決定沒有說出來。
林罔見狀也明白了林墨的想法,他轉身也往臺下走去,經過林蕭身邊時,他輕輕的說了一句:“全力出手,不必留情。”說完就下臺了。
其實林罔心裡何嘗不明白,這林蕭又怎麼可能是此時的林玄的對手呢?只不過他想借著這場比試探一探林玄的深淺,加上林玄的性格他非常瞭解,並不是心狠手辣的人,林墨擔心影響林玄的狀態不敢說出實情,林玄應該不會全力出手,此時如果林蕭突然全力出手說不定還能傷到林玄,那樣的話自己也許就能輕鬆拿回這族長之位,順便除掉林玄。
臺上此時就剩下林玄與林蕭二人,全場鴉雀無聲,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林玄身上,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到底成長到了什麼樣的地步。
林蕭首先打破了寂靜,他以一個非常帥的姿勢抽出了腰間的皮鞭揮舞了一下,鞭梢在空中挽起一道漂亮的鞭花,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破空聲。
這一招在大多數人眼裡看來都覺得林蕭的動作乾脆利落,臺下只有數人微微皺起了眉頭,這其中就包括林罔與林墨。
林罔心底大怒:“原以為這個傢伙本事還算過得去,才叫他來對付林玄,剛剛還特意交代了他不要留情,居然上臺就給我擺起了花架子,這華而不實的招數又有何用?!”可即便心底再憤怒,此時的他也無能為力,畢竟一旁還有長老團在監場,他總不能衝上臺替林蕭動手。
反觀林玄,此時卻顯得非常淡定,他右手持著那長約三尺的紫竹,淡定的彷彿並不是在比武,而是一位私塾裡的教書先生,正手持戒尺打算給學生講學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