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應該沒事,腳踝上沒有明顯的紅腫淤痕,過兩天到了鐵杵城,若是還疼痛的話,再找個醫館看看。”
明欽知道跌打損傷疼痛一陣都是正常的,他雖然可以運轉真氣幫忙活血化淤,但江水心對他極不信任,腳踝又是敏感的部位,還不知她會怎麼想。
“這……行嗎?”江夫人怔了一怔,有些不放心的道。
“好了,我沒事了。”
江水心臉色微沉,迅快的穿上鞋襪,心頭又氣又怒。她自覺肯叫明欽過來檢視,已經算是寬宏大量,忍受了許多委屈。誰知他竟然看都懶得看一眼,自然讓她感覺到莫大羞辱。
江水心心頭忿然,一時間也不覺得腳掌疼痛,氣沖沖地往前走,健步如飛。
“心兒,你慢一點。”
江夫人無可奈何的瞄了明欽一眼,搖頭苦笑,急忙趕上前去,扯住江水心的手臂,“你腳不疼了?走這麼快做什麼?”
江水心臉色一白,經她一提醒才覺得腳掌仍是陣陣生疼,尤其踩到地上的時候,腳掌像斷成兩截似的。
明欽推著腳蹬車跟在後頭,車輪雖然壞了一隻,騎著要費力不少,但江水心腿腳不便,興許還用得著。
“車子已經不能蹬了,你還推過來做什麼?”
江夫人安撫住女兒的情緒,隨口問了一句。
“江小姐如果行走不方便的話,可以坐上來。到鐵杵郡還有不少路,這之前咱們恐怕找不到別的車子。”
明欽也想快點趕到磐石城,現在三人同舟共濟,倘若總鬧彆扭,不知還要耽擱多少行程。經過此事,江水心也該得些教訓,這一摔也夠她疼幾天了。
江水心聽到這話,臉色好了不少。在江夫人的勸說下,不情不願的坐到車子上。這回車子沒法蹬了,總算沒那麼顛簸。江水心心情不佳,連發牢騷的精力也沒有了。
好不容易捱到鐵杵城,三人僱了一輛像樣的貨車,直奔磐石城而去。
這兩天江水心的腳踝的疼痛減輕不少,稍稍放下心來,不過一路上風餐露宿,母女倆顯得頗為憔悴。
三人搭乘的是一輛二丈有餘的鐵甲車,車艙略為狹窄,後面拖著一個露天的車廂,堆載著滿滿一車貨物。三人就躺在貨堆裡,白天曬太陽,晚上看月亮,明欽覺得倒有幾分逍遙自在,至於江水心母女對這等平生未有的際遇,恐怕就百味雜陳了。
車主是一個面貌黧黑的中年人,看起來憨厚老實。搭載三人能賺一點外快,應該還算不錯。二女都穿著尋常農婦衣服,一路奔波早已經蓬頭垢面,看不出幾分妙麗姿容。三人託言是去磐石城探親的,車主倒是深信不疑。
他也邀請三人到車艙裡休息,但炎方的天氣難得有幾分清爽,車艙裡空間狹小,又夾雜著一股難聞的氣味。母女倆都不願多呆。
鐵甲車跑的極快,車主單槍匹馬就意味著不用和別人輪換,差不多兩三天就可以趕到磐石城。
一路上風平浪靜,這一天眼看要到磐石城,道上的仙車忽然擁擠起來,車主出去打聽了一下,才知道多日前森江世子帶兵返城,象主得到訊息已然全城戒嚴,外面的仙車想要開進磐石城,都需要有兵馬司開具的文牒。
許多仙車難以進城交貨,堵在道上已經有數日,等疏通道路還不知何年何月,三人於是辭別了車主,步行往磐石城趕去。
車主對於沒有將他們送到地頭深表歉意,好在明欽沒有讓他退錢,車主感激之下將路上買的酒菜打包送給了他。
明欽的靈氣袋中存了不少乾糧,他行蹤不定,經常風餐露宿,雖然修道之士可以數月吃一頓,一頓抵數月。甚至吸風飲露,辟穀絕食。但口腹之慾在所難免,大概可以算作一種人生樂趣。道術士不出三界五行,總歸有難以免俗的地方,帶些乾糧可備不時之需。
再者放眼三界修行者還是少數的,倘若有江家母女這樣的肉身凡骨同行,就非得進食不可。(未完待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