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深,安靜的鏡湖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。月光透過薄霧灑在幽暗的湖面。白旻宇的臉上如同冬日湖水冰冷不見情緒。畫舫老闆戰戰兢兢的坐在茶桌前,湖水的涼意穿過窗浸透衣衫,老闆不覺打了個寒戰。
“老闆先回去休息”
良久,醇厚的男聲在安靜的畫舫響起。畫舫老闆聞言一喜旋即不安的看向白少帥,低聲道:“少帥的意思是?”
“近期不許離開荊州城半步,隨傳隨到,如若不聽…”白旻宇雙目微眯久在軍營歷練的殺氣直衝畫舫老闆而來。
“不敢不敢”畫舫老闆大氣不敢出,輕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,白日裡精緻的妝容也化作一團混亂,透出幾分可憐的無辜。
“嗯”白旻宇輕哼了一聲。帶著隊伍無功而返。看著白旻宇遠去的背影,畫舫老闆險些從凳子上摔了下來。
“老闆娘沒事吧?”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拿著抹布慌忙扶了一把畫舫老闆問道
“沒事?能沒事嗎?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大帥府。誒,白少帥要找的那個方恩諾,是這個名字吧?那人是誰呀?”畫舫老闆娘給自己倒了一杯水,尋思了半天,這名字實在耳生的厲害。
“老闆娘不知道?”女孩子驚訝的看著自家老闆娘問道。
“少在這神神叨叨的,有屁就快放!”畫舫老闆娘沒好氣的說道。
女孩子癟了癟嘴道:“放放,那個名字我聽在大帥府漿洗衣服的小姐妹提過,說是…”
“說是誰?”畫舫老闆娘偏頭看向女孩子問道。
“說是少帥未婚妻,方公館的二小姐”女孩子如是說道。
“什麼!”
聽到少帥未婚妻五個字,畫舫老闆娘差點沒暈過去。
“老闆娘小心”女孩子給老闆娘的反應嚇了一跳,趕忙說道。
“小心?!小心有個屁用!完了完了,這次全完了”畫舫老闆娘絕望的拍著茶桌道,“都是那兩個琴娘,對,琴娘。草兒,明天你就去打聽打聽,只要是琴娘就離不開茶館和畫舫。找不到人好歹不能把自個搭進去了!”
“哎。我明天就去問去”草兒聞言趕忙應聲道。
“也不知道那姑娘有沒有事”畫舫老闆娘看著平靜的湖面生出幾分寒意。
深夜,方恩諾躺在酒店潔白卻缺乏歸屬感的床榻上滿腦子疑問。
“夏婉紅那次中槍後方啟山就狠了心了,直接扔在了梅園舊屋中,只有小梅照顧著,根本沒得就醫,只那麼躺著,中槍又沒藥,怎麼也夠她受的了,不會有精力來對付自己。再說夏管家也用不上了,她也少個幫手。但這次的手筆太像是女子的作為…尾巴衚衕,下等妓院,分明沒給自己活路。即使自己有幸逃脫,不死也得脫層皮…方子柔沒這個手段…自己出門赴約一事,除了公館的人就只有大帥府…牡丹?”
認真回想今天上午的一切,牡丹的嫌疑越發重了起來,女人的直覺總是可怕的敏銳。可念及牡丹的身份,方恩諾微微皺眉,仔細梳理…
有了目標,那麼接下來就是人證…
夜色漸漸轉亮,今日註定繁忙。
—崔公館—
“你說什麼?恩諾失蹤了?”崔敬軒驚訝的看著一夜無眠的白旻宇。白旻宇的神色做不得假,原本清冷的鳳目此刻均是擔憂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