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小公子一直在軍營裡,監察士兵訓練,幾乎不怎麼出來。”
王錦姝點頭,又道:“風馳,你去做一件事情。”
風馳聽聞,答了聲是,嗖一下子消失了身影。
風馳離開後,寒風呼嘯著卷著寒意衝進前廳,王錦姝讓香桃香柳兩個丫頭把厚厚的門簾掛了起來,屋裡燃了一盆碳火。
雖然是初冬時節,可是北州已經很冷了。
臨王蕭霖華暫時居住的院子裡又來了幾個客人,這幾天,街上流言蜚語越是猖狂蔓延,他的府上也越是熱鬧。
曲東是曲方的大哥,此時就在臨王家中做客。
“殿下,您也知道的,老人都疼惜孩子,尤其是最小的孩子,我祖母一大把年紀了,十分疼愛我的小弟,我承認小方平日裡是嬌縱了些,這次如果殿下肯放他一馬,回去我定會好好管教他的。”
蕭霖華坐在上首喝茶,抿唇道:“把人都弄死了,令弟被養的確實是太嬌縱了。”
曲東眼睛仔細觀察著蕭霖華的表情變化,見他一時沒有鬆口的意思,連忙道:“殿下,我父親在任上這許多年,為了北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都說養不教,父之過,可是我父親平日裡工作任勞任怨,家裡都是我母親一手操持,所以父親對我們才疏於管教的。”
蕭霖華嘴唇微揚,幽幽道:“知縣這個位置讓曲大人如此勞累,導致兒子都教養不好,朝廷不能體恤官員,讓官員無暇顧及家庭,實在是朝廷之疏忽。”
曲東一聽,渾身顫了一顫,連忙道:“殿下恕罪!小民不是這個意思。小民只是求殿下不要怪罪家父,家父實在是不容易。”
蕭霖華笑了笑道:“曲公子誤會了,本王並沒有要怪罪令尊的意思啊,冤有頭債有主,誰殺人誰償命。”
曲東嚥了口吐沫,臉色黑沉沉的,對方是臨王殿下,他低服做小也好,受嘲諷侮辱也罷,總之,他的任務是來保住自己小弟的……
曲東垂著頭,醞釀了一下情緒,忽然“撲通”一聲,跪了下來。
“臨王殿下,求求您救救我的小弟!”曲東哭聲悲切,眼淚橫流,他抹了一把眼淚,繼續哭道,“殿下,我祖母年事已高,聽說小弟之事,立刻就病倒了,我父親母親也臥床不起,我們曲家現在三個老人都躺在榻上……殿下,求求您,救救我的小弟吧……”
曲東說罷,頭“咚咚咚”磕的響亮。
蕭霖華冷冷的瞧著這個人,皺了皺眉頭,又遞給屬下一個眼神,起身離開了前廳。
曲東實在無計可施,他送來的禮物臨王一概不收,講理哭求都毫無用處。臨王於他就像一個鐵桶一樣,無法攻破。
曲東一臉茫然的往外走,他現在甚至不想回曲家,回去能怎樣,面對的就是父母的追問,祖母的氣惱。
曲東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,他的心緒已經如亂麻一樣,來時,他想的是無論死磨硬泡,期待著臨王能有所鬆動。可是來了才知,臨王是個油鹽不進的。
他用了所有法子,救不了曲方,他能怎麼樣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