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寧陪著路沅痛痛快快玩到了晚上,才將路沅送回了太傅府。到了府門前,看著高高掛著的紅燈籠,陶寧才驚覺,今日竟然已經是大年三十了!
“糟了,真是玩得昏了頭,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。”路沅慌了,這不是離譜嗎,竟然把大年三十這樣的大日子都忘了,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死。
“就曉得你們要耽誤事,可見姐姐同姐夫是有遠見的,知道你們兩個都是不靠譜的,把宮宴挪到了初三,不然你們可就要完蛋了。”路瑾早就等著了,現在見到玩瘋了的兩個,少不得要說教兩句。
路沅心虛,“大哥,我這都好些日子不曾出去了,今日好不容易能出門一趟,這一時高興,才忘了的。”
“知道你不是有意的,所以現在也沒有怪你,只是在門口等著你。你們兩個趕快進來,屋裡早就備好了飯,就等著你們了。”路瑾見路沅當了真,也不開玩笑了。
陶寧和路家人和和美美用了年夜飯,又守了歲,直到初一晚間才回了宮中。
待大年初三,一場盛大的宴會結束,一道聖旨從宮中發出,後位空虛,冊立柔妃為後。
聖旨一出,路府立即成了熱灶臺,當真是人人都想來燒一把火。
路家幾個孩子如今都未談婚論嫁,那些個有心搭上路家的,少不得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。一時間,路府人來人往的,門檻都要被踏破了。
“我尋思著,這兩日要把沅沅接到宮裡住些日子才好。”宮裡,路柔聽了宮外的狀況,自是捨不得路沅在家裡憋著難受的。
蕭律真卻是忙於政事,不曾理會到這些事,“怎麼突然想起來接她了,不是說這兩日挺忙的嗎?”
“還不是因為你那道聖旨,如今家裡頭是一天都不能安生。給阿瑾幾個說親的,我瞧著倒也罷了,畢竟他們幾個也到了年紀了。可那些人偏偏還盯上了沅沅,沅沅還未及笄,這麼早就談婚論嫁,那可是大大的沒有必要。”
“及笄,正經算起來也沒多少日子了,如今考慮親事也不算早。”蕭律真不大能體會路柔的心情,“多少人家都是十一二的時候就考慮這些,沅沅這個算是晚的了。”
“怎麼就不早了,她是家裡頭最小的一個,實在是不必這麼早就談婚論嫁。更何況前頭三個哥哥都未娶妻,哪裡有她最小的一個先嫁人的道理?”說到底,路柔就是捨不得。
“所以你要把她接到宮裡住著,就是為了躲開那些說親的人?”
“倒也算不上躲,那些人心裡想什麼我都明白,就衝著他們心裡那些算盤,就能知道他們不會對沅沅有多好。我接了沅沅,實在是擔心她在家裡待著憋屈。我娘如今看她看得緊,正好又撞上了這些事兒,她在家裡哪裡能快活?”
“的確如此,那就接進來住著吧。如今宮裡空著的宮室挺多,到時候叫她自己選一個合心意的住著就是了。”
“得了你這句話,那我就安心把人接進來了。”
“瞧你這話說的,如今你是皇后,後宮裡的事,都由你做主。不過是這樣的小事,你自己做決定就行了,還來問我,倒是顯得我這個人不講道理了。”
“這話是你自己說的,我可沒有說過。”
“如今年歲漸長,你怎麼比從前還要促狹了?”
“左不過就咱們兩個說話,促狹一些,又有何妨?”
兩人說笑了一陣,路柔就叫人出宮接路沅去了。路沅在宮裡住了幾日,沒人打攪,卻也沒人陪著,委實無聊得緊。
“咦?你今日怎麼進宮來了?”陶寧新得了一套羊脂玉的九連環,想著拿出宮找路沅一塊兒玩,正巧就在御花園裡遇上了路沅。“我幾日沒見你,還想著要不要出宮找你呢,沒成想你自己來了,咱倆找個地方一起說說話唄。”
路沅提不起興致,“不想說。”
“你怎麼啦?這麼不高興,你跟我說說,說不定我還能幫你排憂解難呢。”
“你還能幫我?”
“我可沒少幫你,難不成曾經的事兒,你都忘了?說說吧,咱們兩個都這麼熟了,還有什麼事兒是不能和我說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