協議上列明瞭她和衛國公彼此合作期間,他們雙方分別需要為對方做些什麼,其中,衛國公主動放棄掉的那一條——“治好他這一身傷病”的條件,虞子禎也給認認真真寫上去了。
衛國公見她神色篤定,心中不由也對自己徹底痊癒多了幾分信心。
很快,他派去的人就把之前他說的那名老軍醫給請了過來。
對方年紀在五十左右,身體清瘦、臉上溝壑遍佈,但一雙手卻依然有力、沉穩,是合格的醫者之手。
虞子禎一點兒也不藏私,每次給衛國公行針都會一邊下針一邊給這名老軍醫進行講解,等到衛國公睡下,她還會把自己開的藥方也拿出來跟老軍醫彼此探討。
老軍醫沒幾天就對虞子禎佩服的五體投地,他不顧自己年紀已經一大把,非要在虞子禎面前執弟子禮,虞子禎勸也無用,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老人家對她異常恭敬。
不過那老軍醫自己卻一點兒也不覺得,他一大把年紀還對虞子禎一個少年人執弟子禮是吃虧受罪,在他看來,光是虞子禎毫不藏私教授他的那套針法,就已經足夠他把對方當成授業恩師對待,更別提虞子禎還借了很多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珍貴醫書給他翻閱、抄錄。
對一個醫者來說,你給他醫書、傳他醫術,可比你拿銀子砸他更要讓他開心。
年紀一大把的老軍醫不顧自己記憶力已經大不如前,每天都捧著本書讀的刻苦非常。
房懷英這些天一直被衛國公指使著做各種事情,所以他很晚才發現,虞子禎居然把老軍醫也給帶動的開始內捲了。
這熟悉的、抓緊一切時間學習的內卷模式,讓房懷英不由自主回憶起了當初虞子禎的各種卷王行徑。
“你怎麼把這風氣帶到我們西疆來了?”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,房懷英小聲跟虞子禎打商量,“老軍醫就算了,其他人你可別再忽悠得他們這麼刻苦了,不然我父親肯定會嫌棄我偷懶懈怠的。”
虞子禎瞥他一眼,“我儘量。”
她又不是衛國公府的什麼人,才不會多此一舉的去幫他們培養下屬。
至於老軍醫,人家這般刻苦那是人家自己樂意,她可沒有忽悠對方什麼。
“我三天後走,你到時候能來給我送行嗎?”
房懷英微一頷首,“能的。”
雖然他很忙,但虞子禎對他來說和其他的任何人都不一樣,他不可能不來給自己最重要的朋友、恩人送行。
虞子禎合上書,“我打算出去逛逛。”
“我喊人給你帶路。”
房懷英從未想過要拘著虞子禎不准她外出,只不過虞子禎一直都很老實的窩在莊子上,所以他也沒有想起要帶對方出去逛。
“西疆特產我和姐姐都給你準備好了,你走時直接帶上就行。其他你要是還有什麼想買的,就讓人直接到衛國公府找大管家會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