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位高挑清瘦男子手握長棍,橫眉怒目的站成一列,擺明了是來找茬的。看這架勢,那些正在跳舞的姑娘們也都停下動作,膽小怕事的退到旁邊。
阮軟蹙了眉站起來。
聽得對面個頭最高的人問:“你就是在茶攤說書的玉面阮公子?”
看他面目猙獰,彷彿只要阮軟承認,下一秒那根棍子便會朝她砸過來。
人在江湖,行不更名坐不改姓!阮軟毅然決然的搖頭:“阮公子,什麼阮公子?在下姓趙名錢,小字孫李是也,並不是什麼阮公子。”
難不成認錯人了?四個男子面面相覷,他們也不知道那說書的究竟長什麼樣子,只不過聽人說,看到她跑來春香樓瀟灑了。
按照群眾的描述,那人唇紅齒白,清秀俊逸,一席黑袍加上手中玉扇,行為舉止像是個紈絝子弟,看上去卻又像是書生......總覺得這些是和麵前的男人搭上邊兒的。
個頭最高的那位瞪向春香樓的姑娘們,大聲質問:“你們說,他姓什麼!”
姑娘們膽子小,被男子的大喝聲嚇得直搖頭,哆哆嗦嗦的樣子好不可憐。只有情娘依舊淡定,笑道:“大爺,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。這阮公子當然不姓阮,他明明就姓趙啊,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人。”
說完後,四周突然寂靜,空氣彷彿瞬間被凝固住,安靜的讓人接近窒息。
她說了什麼?阮公子當然不姓阮,他姓趙啊!
呸呸呸!情娘趕緊捂住嘴巴,完了完了,她剛剛一著急說漏嘴了!
那幾個男子更是鄙夷的看著阮軟,個子最矮的那個說道:“你是不是男人!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!”
阮軟笑了,老孃本來就不是男人。
她將玉扇插在腰間,“你們找我幹什麼?”說句實在的,她根本沒見過這幾個人。
“幹什麼?你還好意思問?你是怎麼問的出口的!就是因為你這個臭說書的,把我們哥兒幾個的生意全給搶了!”
原來這四人也是說書的,那便是同行了。可是群眾在誰那兒聽,是她們自己的選擇,也是說書者自身實力的展現,若是沒人去光臨,也怨不得啊。
“原本我們四個分別佔據城南城北城西城東,四足鼎立,可自從你來了之後,所有人都到那個破茶攤去聽書了,我們招不到生意,連養家餬口的活計都沒了,還不都得怨你嗎?”中個子說的臉紅脖子粗,唾沫星子飛濺。
阮軟覺得好笑,“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,各憑本事,你說的故事沒我的好聽,大家憑啥去你那兒?”
“呵!”
不屑的冷笑,中個子掄起棍子道:“我告訴你,我們哥兒幾個今天來是給你警告的!你的說書攤子已經被我們砸了,日後若是再敢來絮城說書,我們便拔了你的舌頭!”
虧得還是說書人,有些文化在肚子裡的,不過素質卻像是爛泥,根本不與別人講道理。
阮軟聽的想翻白眼,擼起袖子毫不示弱:“我今兒個還就紮根在絮城了,你們怎麼的?”
“那我們就打你!”個子最矮的那個掄起棍子跑來。
歐呦,好大的氣勢。
他出手快狠,是出了實打實的力氣揮舞棍棒。阮軟下意識用手擋住,雖然迅速抬腳往他身上踹去。
“啊!”說書的不必種地習武的漢子,身上沒什麼力氣。
趁著矮個子吃痛的瞬間,阮軟伸手便薅住他的長辮子,用力往外拽。
那人痛的“嗷嗷”大叫,手裡的棍子也握不穩了。
和女人打架?我力氣比不過你,但是我能用技巧!打架抓頭髮,永遠的神!
“媽的。”高個子罵了聲,“這小子打架怎和娘們似的?還抓人家頭髮!”
“沒錯。”
“既然她無恥,也別怪我們不仁義!走,我們一起上!”另外三個人決定以多欺少,給阮軟一點顏色瞧瞧。
好漢不吃眼前虧,阮軟一腳踹到矮個子的關鍵部位,趁著他抓狂的時候撤退出來,轉身撒腿就跑。
“追!”
四人窮追不捨。
阮軟早就熟悉了春香樓的結構,衝進屋子後便往二樓跑,尋思著找個地方先躲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