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,怎麼了?”頭次看見她有些傷心的模樣,蘇羨顯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在他的印象裡,阮軟就像個不服輸的小刺蝟,渾身佈滿了刺,若是你想傷害她,她便用刺扎你的手,把你扎疼了,還笑著對你說,活該,誰讓你招惹我的?
可現在的小刺蝟卻受到了傷害,渾身的尖刺全都挫敗的軟下來,小臉蛋揪成包子似的,臉上黑乎乎黏稠稠的藥膏,讓她看上去很不美好。
“我現在又醜又臭,怎麼出去見人啊。”阮軟吸了吸鼻子,淚眼汪汪。
她還要出去賺錢,賺錢啊,現在這幅樣子,怎麼去春香樓?
蘇羨想了想,安慰:“不臭,是藥的味道。”
阮軟的臉有些發黑,“那就是真的很醜?”
他抿唇沒有說話,端詳她的面容,那張姣好的月貌掩在藥膏之下,加上黑紫色的傷痕,看上去顯得有些滑稽。
蘇羨道:“還行。”
“還行就是不好看的意思嗎?”她撅著嘴。
還行就是並不醜,蘇羨不解的皺眉,他不明白阮軟為什麼看上去有些生氣,明明他不是那個意思。
見她背對自己,蘇羨又補充道:“好看的。”
“......”還是不要勉強自己。
阮軟對著鏡子又照了會,越看越不滿意。哪個女子是不愛美的,她是又愛錢又愛美。
還是帶個紗帽,以免嚇著春花樓的那群姑娘。
打定主意,她同蘇羨說了聲便離開花玄樓。
剛走到門口,覺星覺月兩兄弟正坐在馬車上,早已等候多時。
“阮姑娘,我們陪你一起去春香樓!”覺星笑著,怕她不同意還連忙補一句:“你就帶我們去見見世面吧。”
“你們這兩小子。”阮軟笑著跳上馬車,幾人揚長而去。
紅府。
“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就把你們打成這樣?她哪兒來的膽子!”紅強怒的胸膛直鼓,花白的鬍子一翹一翹的。
見父親臉紅脖子粗,坐在椅上的紅漾止住抽泣,哽咽道:“父親,那女人好大的膽子,完全不將我們紅家放在眼裡,她還說就算是紅長老又如何,她打的就是紅長老的女兒!父親,您可要為女兒做主啊。”
紅強氣急,甩開袖子問:“她真這樣說?”
旁邊站著的丫鬟鄰兒見自家小姐使眼色,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“老爺,那潑女子好生可惡,看見小姐便上前莫名找茬,還說最是看不慣紅家人!”
紅強聽到他們兩個人都這樣說,氣得更兇了,大聲叫喊道:“他是怕我紅強的女兒嫁給主上,搶了她的位置!呵,也不想想,只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,怎麼有資格去當花玄樓的主母?”
他又往兩人臉上的傷看了看,憤懣不平的拂袖而去:“我這就去找樓主說個明白!”
“漾兒!”
紅夫人聞訊趕來,一把摟住椅子上的紅漾,“漾兒,是誰把你傷成這般模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