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軟回去後覺得身上疲勞,褪了衣裳泡在湯池裡,腦海裡浮現出在馬車裡的情形,小臉不禁滾燙。
一定是池子裡的水太熱了。
她用手朝臉頰扇了扇風,“呼,今晚可真熱。”
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水汽,讓人感到頭昏腦漲。
阮軟打了口哈欠,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穿上衣服。她不喜歡別人看著自個兒洗澡,所以每次都是自己抱著小翠整理好的衣物單獨來湯池。
穿好衣服,眼前愈發打起晃,阮軟迷迷糊糊的將腳塞進鞋裡,腳心突然感到鑽心的疼,猛然一激靈,將瞌睡驅散的一乾二淨。
她抬起腳,拔出那根插在腳心的銀針,小臉頓時變得慘白。
只見針尖上全是先前淬進的毒液,黑的發亮。不過片刻,阮軟翻了翻白眼,綿軟無力的直接倒在地上。
門外有人踮著腳悄悄而入,看著地上躺的阮軟,伸腳踹了下她的小腿,毫無反應。
於是又蹲下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去探阮軟的鼻息,不料手剛放在她的鼻子下方,便被人一把捉住。
“啊!”
女人嚇得尖叫,臉色蒼白的癱坐在地上,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。
阮軟甩開她的手指,光著腳丫子站起來,睨了眼地上的女人。
簡單的青色素衣,雙鬟髮髻上用淡綠色絲帶綁起,五官倒也端正,不像個偷雞摸狗之輩,只是那雙眼睛的深處透著股精明的詭異。
阮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誰指使你的?”
“你,你說什麼,我聽不懂。”
還擱這裡裝呢。
阮軟懶懶抬眼,百無聊賴的扣起指甲來,就和說家常似的,對她道:“雖說我們素不相識,但如今你都過來殺我了,想必提前也做了些功夫。”
打了個哈欠,眼裡氤氳著水汽,一副慵懶隨性的模樣,彷彿剛剛中毒倒下的人根本不是她。
阮軟淡淡說:“既然閉口不言,那我就是說說我的報復手法。於是紂乃重刑辟,有開炮烙之法。炊炭其下,使罪人步其上......”
《列女傳》釋日:“膏銅柱,下加之炭,令有罪者行焉,輒墮炭中,妲己笑,名曰炮烙之刑”。
簡單來說就是用堆炭架燒銅柱,之後讓人走在上面,當腳底不忍其灼燒時,便會落入火坑被焚身亡。
阮軟蹲在那女子面前,抬起她的下巴,語氣陰冷:“想試試被火灼燒的滋味嗎?皮開肉綻,油炸皮綻,是不是覺得很刺激......”
“去死!”女子惱怒,見此處只有阮軟一個人,便抬手朝她劈過去。
見狀立馬躲開,阮軟一腳回踹過去,那人閃躲,兩人瞬間打成一團。
互相揪住對方的頭髮用力扯拽,誰也不願意鬆手,兩人的眼睛裡全都閃著亮晶晶的淚花。
僵持不下,阮軟開口道:“我數一二三,咱們一起鬆手。”
“好。”
“一,二,三!”
女子瞪眼,怒問道:“為什麼你沒有鬆手?”
“你不也沒鬆手?”
阮軟抿了抿唇,雙手已經用在抓頭髮上,兩隻腳現在也沒辦法動,於是靈機一動,瞅準那女子的手腕一口咬下去,那人立馬吃痛鬆開手,像是見鬼的表情看著她。
真夠狠的,一口能看出好些個牙印子!女子疼的倒吸涼氣,此刻卻也無暇顧及傷口,迅速抽身朝外跑。
正好趕來的小翠侯在門邊,不慌不忙的伸出腳來,正好將人絆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