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海裡第一反應居然是傲犬來救她了。阮軟停下動作,豎起耳朵仔細聽上面的動靜,狗叫聲卻又沒了。
剛剛是出現幻聽了嗎?
她抱著一幻想,大喊:“有人嗎,救命,咳咳咳。”
些許沙土進入口鼻,她想要猛烈的咳嗽,但是狹小的空間,氧氣不足夠去“揮霍。”小口的吸了口氣,將匕首的柄子敲打棺材側部。
若是有人,請來救救她吧。
......
“快挖,快!”
新墳並不牢靠,被數十人用鏟子挖開,蘇羨正於中間,臉上浮著盛怒,若今日阮軟有事,他便讓所有人陪葬!
棺材板開始被人撬的時候,阮軟已經虛弱無力的歪著腦袋,自言自語:“我怎麼又幻聽了......”
知道頭頂傳來更大的“哐當”聲響時,她這才猛然睜開眼睛,真的有人!
棺材蓋被開啟,黃昏的暖光照射在她的眼睛上,久在黑暗中阮軟還未來得及反應,便被蘇羨一把抱了出來。
“有沒有受傷?”蘇羨緊張的問,聲線都在打顫。
從未這般擔心一個人,就連當初孤身面對十幾匹狼時,他也只是皺了下眉,任憑腿上被咬的死死的,而後一刀斃了狼匹性命。
他連自己死都不怕,卻怕阮軟出事。
阮軟呆呆的看著他,兩行淚情不自禁發滾落下來,像是斷線的珍珠:“蘇羨,你終於來了,我不是做夢吧?”聲音哽咽,所有的委屈與害怕在這一瞬間全部傾倒而出。
“我來晚了。”蘇羨將人擁入懷裡,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。
心疼的幫她擦拭乾淚水,蘇羨道:“日後定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,別怕。”
“就,就,就,就像是在做夢一樣。”阮軟哽咽不止,滿身的灰塵泥土全都蹭到了他的身上。
向來有潔癖的蘇羨居然未曾將人推開,如對待珍寶般輕哄著她,“你打我一巴掌,看我疼不疼,若是我疼了,便不是做夢。”
噗嗤。
本是感動的一件事,在他說完那句話後,阮軟又氣又想笑,“蘇羨,你傻啊。”
哪有請別人扇自己巴掌的。
他身上有股特別的清香,好似能安定心魂般。疲憊不堪的阮軟被蘇羨抱在懷裡,不消一會兒便睡了過去。
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第二天早上。整個人清爽無比,有種劫後餘生的歡愉感。
腿上的傷已經上好了藥,除了行動不便以外,其餘都挺好的。
坐在床上,目光落在枕邊的那把褐鞘的匕首上,久久失神。
“在想什麼?”蘇羨走進,臉上神色淡淡,依舊是原來那副冷漠的態度。
阮軟撓了把頭髮,怔怔道:“我在想,若不是你去救我,可能昨天我就真的玩完了。”
“不會,你很聰明。”
他說的是阮軟用匕首捅破棺材蓋的事情。
“蘇羨。”阮軟很認真的喚他全名,道: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無以為報。”
所以呢。
阮軟道:“以前我說什麼願意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都是假的,誆你來著,但是現在,我是真心地想為你做些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