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渡沉默了一會兒,對阮軟說道:“那姓蘇的對你黏糊的很,我可不一定有法子對付的了。”
“哎,年輕人啊。”他跺了跺腳往外走,“我去給你煎藥。”
至少不然她的心臟如同刀絞般。
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,阮軟終於忍不住了,一拳頭砸在桌子上,“絕了,這事也能讓我碰見。還以為我百毒不侵呢,現在好了,以後只能靠坐在大街上給人算命。嗚嗚嗚......”
一想到好多天都沒辦法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,阮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,“呼,絕了絕了。”
冷靜,淡定,遇到凡事先不要慌。阮軟甚至在想,若是他現在有個手機,興許要發個朋友圈。
“放平心態,總有辦法的。”她站了起來,卻不甚將腳撞到桌子腿上,疼的倒吸一口涼氣。
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樣的狀態。
閉上眼睛再試著睜開,還是黑乎乎,什麼也看不見。
在屋內坐了許久,喝光了苦澀的湯藥,阮軟被休渡攙扶著走到床邊躺下,聽他道:“就算看不見也不必過於擔心,你師父我可是神醫,總有辦法救你的。”
是安慰話。
阮軟不想讓氣氛這麼緊張,扯唇笑道:“我還能不信師傅嗎?只是現在不能繼續跟著您學習醫術,哎......”
故意笑著嘆氣,像是學渣逃課似的嘚瑟。
“嘿,你這小妮子。”他昂頭一哼:“只要你日後給我養老就成,現在沒得法子教你,我還能樂得輕鬆呢。”
他嘴上雖然這樣變扭的說,可後來還是去拿了幾本醫術,坐在阮軟身邊讀著,是不是還要提問幾句,類似於“我剛剛說了些什麼?”,“何種藥材不能與月草混合?”,“你都要記牢了,明日得背得。”
就這樣,阮軟雖然暫時失明瞭還是照舊聽著課,直到房門被人敲響。
習武人的感官本就異於常人,休渡一聽那要輕上幾分的腳步聲便知是蘇羨來了,先前一步行至門外。
而後擋住,道:“你幹什麼?”
“阮軟呢。”蘇羨好性子的問。
“她不想見你。”休渡下了狠口,指著天:“今兒個不早了,快點回去休息。”
“我要帶阮軟回去。”他不依不饒,正欲繞過休渡。
老頭子旋即張開雙手,“不行!她說了不想見你,若你執迷不悟的進去,恐怕我的大徒弟要生氣了。”
她會不高興。
被拒之門外的蘇羨往後退卻幾步,而後揖了一揖,“勞煩休渡神醫同阮軟說一聲,我回房等......”
“不必。”
休渡抬手:“男女授受不親,我斷不會同意大徒弟隨你回去。”
他繼續道:“我的大徒弟讓我給你開一份方子,保準蘇樓主夜裡能睡個好覺。”
“可......”蘇羨擰眉,剩下的話嚥了回去,過了會道:“勞煩神醫。”
小事情。
送走蘇羨,休渡看了眼屋內嘆氣。
七葉決明,這樣的藥被研製出來,不知道是福是禍。
很快,花玄樓的人都知道樓主與阮姑娘“吵架”了。
大家都在討論今夜未見阮姑娘歸房,而是住在了她自己的“哈哈閣”裡,議論紛紛。
紅漾不知從哪得了訊息,提著裙襬往他房裡去。
早就聽聞蘇羨房內都是暗器,因此紅漾推門進入後便在門檻旁站著,一邊衝裡頭嬌柔的喊:“主上?主上?”
似乎沒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