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羨坐於她的正對面,眸色清冷,手中捻著玉盞,漫不經心的自飲自酌。
“王羨,此番禦敵,你功不可沒。”女帝坐於臺上大笑,“先前送你的賞賜你也不要,現在說說,自己有沒有什麼想要朕賞賜於你的?”
蘇羨起身對女帝拱手,道:“精忠護國,是草民的應當做的。”
眾人一驚,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這位清風玉立的男子身上。眾人只知這位是王將軍的私生子,近日才返到王家,代替身體抱恙的王恆逸出戰沙場。
正猜測他將繼承王老將軍的位置,誰料方才卻聽他自稱為草民,這個稱呼倒顯得有些撇開官職,不理朝政的意味。
女帝表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,對蘇羨道:“此番你去雪國,不出十日便將他們擊潰不敢再犯,並且承諾每年給朝廷供奉白銀糧草。”
“雖說我這泱泱大國物資豐饒,可在短短數日便能將民風彪悍的雪國拿下,足以彰顯國威。”她站起來,“王羨啊王羨,你功不可沒,都說是將門無犬子,你果然如王老將軍當年那般驍勇!”
面對女帝的稱讚,蘇羨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,抿唇站在對面。
“這貨到底想要幹什麼。”阮軟將一杯酒舉起,問道辛辣的酒味後不禁皺了皺眉,隨後放下杯盞。
也沒有細聽他們之後說了什麼,阮軟光顧著吃菜,直到聽見太監高喊:“雪國世子墨韓珏請見~”
“柿子,我還橙子。”阮軟不喜歡小說裡的這個人物,所以連眼皮子都沒有抬,自顧自吃著自己的東西。
小說中,墨韓珏雖說與女主兒時有些矯情,但後來被王恆逸壓入大牢後便開始利用女主讓他幫助自己逃脫出去。
這種打感情牌且不顧他人死活的男子,蛇蠍心腸罷了。
她一直低著頭,自然沒看見蘇羨不時投來的淡淡目光。
“墨寒珏,雖說你們雪國戰敗,但為了各國友好往來,朕並不會刁難與你。日後只要你們與我朝保持友好,按時朝奉,朕自會將你們當成自家的人看待。”
他這還犯是想要展現自己的大國風範,同時告訴所有人,這雪國不過是自習的難中之物,就看他們乖不乖,或者是自己想不想要取。
女帝勾唇 ,攤了攤手道:“都落座吧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
墨韓珏徑直走到阮軟旁邊的空座坐下,身後還跟著一位白衣的俊郎少年。
“接著奏樂。”女帝道。
大堂中央,纖女揚袖,歌喉曼妙,酒起正酣,各個王公大臣紅著臉舉著酒杯,不少人色眯眯的盯著那些絕美的舞娘,雙目閃著光芒。
阮軟感到一股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,微微偏過腦袋,只見身旁的墨寒珏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。
這傢伙長得好黑。
按理說雪國這個稱呼, 讓人第一反應是遍地風雪,銀裝素裹,可實際上那裡氣候乾旱,成日的烈陽高照。
因此,那地人的面板也格外黑,比如面前的墨韓珏,雖然說五官立體分明,可是肌膚甚黑,若是夜裡看去,恐怕只見那白森森的兩排牙齒。
阮軟禮貌的輕輕頷首,舉著茶杯喝了口,發現那道目光還是沒有離開。
再次偏過頭,小聲問:“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?”
這樣子很讓人尷尬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