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王府裡的人安排好馬車,阮軟回到房間,伏在案臺上不知寫些什麼。銀鎖不斷催促:“好了沒有!”
“不要著急,我總得給蘇羨留個字條,免得他擔心不是。”
阮軟專注的看著紙張,手中持著毛筆,擰眉沉思了一會兒,“雲遊的遊字怎麼寫?”
銀鎖不耐煩的在白紙上寫下。
阮軟照葫蘆畫瓢,紙上道:“我與師傅雲遊尋藥,勿找。阮軟留。”
待她寫完後,銀鎖檢查了一遍,確定無誤後才拽著她的肩膀往外走。
“皇帝為什麼要見我啊?”
“你們為什麼要找我師傅呀?”
“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呀?”
“閉嘴。”銀鎖冷冷的瞪著阮軟,“若是到了皇宮還這麼多的話,保準你不出三日腦袋落地。”
阮軟抿了抿唇,“有桂花糕嗎?”
頭次見話這麼多的人,銀鎖乾脆不理睬她,掀開窗簾往外看去。
巍峨聳立的高牆映入眼簾,她彎起唇角:“到了。”
阮軟跟在銀鎖的身後,穿過曲折蜿蜒的走廊,所有的宮人全都是低著頭行事匆匆,對任何事情,任何人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樣子。
“銀鎖。”
“閉嘴。”銀鎖壓低聲音,嚴厲的說:“皇宮之內不準大聲喧譁。”
只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而已,怎得成了大聲喧譁。阮軟撇了撇唇,此刻有些迷茫,但奈何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,大搖大擺往前走。
行至皇帝寢宮,漢白玉的柱子雕刻著絕美精緻的花紋,屋內富麗堂皇,亮閃閃金黃色的陳設擺件彰顯皇家貴氣。
阮軟摸了摸玉柱上鑲嵌的金紋,嘖嘖稱讚:“要是把扣出去,得賣多少錢......”
“閉嘴。”銀鎖還是那兩個字,但是聲音明顯比在外頭低了很多。
“你就是阮軟?”
穿著黃袍的人從外走入,劍眉豎起入鬢角,五官立體給人一種凌厲威嚴之感,此人身材高大,行路帶風,歲月雖在她的臉上佈滿皺紋,但依稀可以辨別出當年的英姿。
可男可女,
“參見皇上。”銀鎖跪倒在地。
見狀,阮軟也學著她的模樣道:“參見皇上。”
“起來吧。”
皇帝已經坐到塌上,指了指阮軟,道:“去我對面坐著。”
皇帝的對面麼。阮軟抿了抿唇,小聲問跪在自己面前的銀鎖,“我可以去坐嗎?”
可她還沒回答,臺上的皇帝就說道:“是朕叫你坐的,有何不可?”
銀鎖不過是個奴僕,問她作甚!
“是。”
阮軟牽著裙襬站起來,而後坐到皇帝的對面,那雙眼睛不自覺的掃過去。
這可是位女帝,看上去倒與男子無異,而且身上更是氣勢凌人,給人一種無形的威懾力。
“銀鎖應該都和你說了吧。”女帝端了盞茶,“知道朕為何抓你進宮嗎?”
“草民惶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