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軟假意擦了擦眼角的淚花,而後朝侍衛身後的方向指了指,道:“你看身後。”
侍衛專注的看著她發出憨笑,搖著腦袋說道:“我不看身後,我要看你。”
話音剛落,脖子後傳來一陣痛意,還未等反應過來,侍衛應聲倒地。
“進去吧。”覺星道。
阮軟點頭,起身朝裡走去。
冷宮的夜格外冷涼,院中只點寥寥幾盞燈火,幽深且可怖,走在石階上能聽見清晰的腳步聲。
啪嗒啪嗒啪嗒
“師傅?”
阮軟敲響休渡的門,裡面的老者蹣跚前來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他用雙手緊著衣服,驚訝的看著門口的徒兒。
“進來。咳咳。”休渡一邊招呼人進來,一邊用手捂著嘴唇咳嗽,“人老了,不中用了。”
阮軟坐下,直接道:“師傅,徒兒有一事不解。”
“你該要走了吧。”休渡答非所問,雙目顯得格外渾濁,沒有了往日裡的清明。
“嗯。”
阮軟看著休渡:“師傅,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公主,我也不願意待在皇宮裡,我只想知道當年是怎麼回事。”
“當年......”
休渡突然用手撐住額頭,“是師傅對不住你,把你牽到這件事情裡來。”
當年女帝與天鬼族世子一夜春風,之後生下孩兒。
休渡作為當時在場的醫者,按照天鬼族世子的要求將孩子偷了出去,誰料那女孩兒命薄,就算出了這幽深的皇宮,最後還是落的個早夭的下場。
“前段時間我被皇上抓住,無奈下只要說你就是那個孩子......以此逃過一劫......”休渡眼底閃了閃淚花。
如果說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,真的不會再將阮軟牽扯進來。
“你怕皇帝賜死,所以將我拉進來當墊背的?”阮軟扶額,“虧我把你當師傅,你呢?就是這樣對我的?”
“這......不是說好一日為師,終生為父的嗎?那要是讓女帝知道當年的孩子死了,還不得把我的皮給剝了?”休渡振振有詞,鼓著腮幫子委屈的說:“你也不願意看到師傅我被壓上斷頭臺吧?”
阮軟竟是無語凝噎,當初見他一人可憐兮兮的模樣便生了同情之心,後而拜他為師,結果這老頭扭頭給了自己一刀!
阮軟捏起拳頭,硬聲道:“你給我說實話!”
“我說的就是實話。”
她顯然不似當初那般,能夠輕易相信別人。從前王牢野獸那般慘兮兮的說什麼自己對不起花娘,讓自己的好兄弟幫忙娶了人家。
結果呢?事實是他與女帝廝混,最近在外頭偷吃的事情被發現了,從而拋妻棄子!
阮軟看著面前的休渡,他生的一副慈祥的模樣,可實際上卻是個深不可測的老妖怪。
“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和我說實話嗎?”阮軟的話語中夾雜怒意,一掌拍到桌子上:“我要聽實話!”
“那孩子沒有死。”休渡說完後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,眼裡含著淚花,“真正的思淳公主還在天鬼族,由那裡的王護著......”
但是天鬼族畢竟沒有什麼實力,根本護不住公主!
為了防止女帝有朝一日發現此事,休渡在看見阮軟的第一面時就已經打好了算盤。
讓她代替真正的公主入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