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阮軟,起來吃飯了。”
聽聲音,這位叫做鈴鐺的女子應該是位極其溫柔的女子。
阮軟揉了揉眉心坐起來,因著先前風寒未愈,忍不住咳了兩聲。
“你眼睛上的藥需得兩個時辰換一次。”鈴鐺坐在石凳子上搗著藥草,“待會兒我便給你換好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不謝不謝。”鈴鐺痴痴的看著她:“你真好看。”
阮軟勾唇淺笑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,語氣頗為無奈:“我好像連自己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。”
鈴鐺不知道想起什麼,突然嘆了口氣,接著說道:“總之,你比我們這裡的人都要漂亮。”
她與錘子相互看了眼,苦澀一笑。
將阮軟眼上的紗布拆卸掉,眼皮上還站了些綠色的藥草渣子。鈴鐺用手帕子沾了些溫水,將其輕輕擦拭乾淨。
“好了。”
阮軟慢慢睜開了眼睛,突然而來的光亮讓她有些不適應,立馬皺了眉,再次將眼閉上。
鈴鐺問:“怎麼了?”
“我的眼睛好像可以看看東西了......”
“真的?”鈴鐺和旁邊錘子相互看了眼,然後道:“你等等我們......過會兒再睜開。”
也不知道兩人在翻找什麼東西,片刻的功夫回來了,並排站在她面前。
“你再慢慢的將眼睛睜開試試......”
山洞裡的燈光躍入視線,同時也將面前的兩人照亮。
阮軟乍然看見二人時驚了下,條件反射的握住桌角。
只見鈴鐺與錘子二人全都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,在橘色燈火的照耀下顯得異常可怖。
“你怎麼了?”小鈴鐺睜著水濛濛的大眼睛,有些不理解的模樣
他們帶的面具上畫著象徵吉祥如意的圖案,怎得阮軟看上去有些驚恐?
“不好意思,剛剛沒反應過來。”阮軟抱歉的說道。
“沒事沒事。”
小鈴鐺擺手,她穿著一席簡單的麻布長裙,頭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,靚麗柔順,並且沒有任何的裝飾。
說話時溫溫柔柔的,是位善解人意的姑娘。
至於錘子,他同樣是麻衣麻褲,為人性格大大咧咧的,時而不會顧及旁人的感受。但阮軟知道,他也是個好人。
阮軟問:“你們為何要帶著面具?”
“還不是小鈴鐺說怕嚇到你嘛!”錘子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,面具下的那雙眼睛分外焌黑。
已經入了夜,山洞裡只點了幾盞油燈,映在每個人都臉上都是橙彤彤的。
小鈴鐺踹了錘子一腳,然後在阮軟身旁坐下,問道:“你現在真的可以看清了嗎?”
阮軟點頭,“我能看見你。”
是個長著血盆大口的兇獸。
小鈴鐺笑的眯了眼睛,問:“好看嗎?”
“很可愛。”尤其是帶在她的臉上,分外靈動。
小鈴鐺嘻嘻笑起來,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藥材,一邊說道:“其實我們族裡的人都很醜,族長說過,若是我們這個樣貌出去見到了外面的人,估計會把人嚇死。”
所以,此處沒有外人的到來,而住在裡面的人也不願意出去。
錘子撐著下巴,望著阮軟光滑白嫩的小臉蛋,語氣悽然:“你個小瞎子一看就是外面來的人。”
“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