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了油燈走到那道白綾的下面,阮軟抬手將其一把拽下,也不知是不是質量太差,布料竟發出一聲刺啦的聲音。
熊天上前詢問:“老大,有什麼問題嗎?”
目光盯在那塊白綾上,他很快的反應過來。休渡雖說是個老頭兒,但重量到底擺在那裡,看身材體型的少說也有百來斤。
方才老大不過是伸手拽了一下而已,這道白綾卻險些斷裂,可見它並不結實。
試想,若是有人掛在上頭,可不早就斷了?
“皇帝惜才,不捨殺他。”阮軟走到椅子旁歇下,道:“但若是人死了,她也沒法子。”
估計這樣一個有罪在身的平民,就算在外頭有神醫的名頭,最後也不夠是被人丟到城外的亂葬崗。
熊天憤然說道:“太醫院的人就不會查查人究竟死了沒?”
她挑眉:“你忘了休渡是做什麼的了?他有著天下第一神醫的名號,想要假死對他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一錘頭打在桌子上,熊天很恨捏住拳頭。縱使他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,但一想到休渡的這種小把戲,還是忍不住為此憤然。
那休渡倒是精得很,以假死博取老大的愧疚,自己卻安然無恙地逃到宮外,這般陰險當真是讓人氣惱。
“老大,要我說咱就......咱就直接撂挑子不幹了。”熊天在她的面前坐下,“我們直接告訴皇帝,此事與我們無關,我們也不過是被那個休渡老頭算計了,到時候讓她派兵全城搜捕那老頭如何?”
怕是休渡沒有先找到,自己卻完了。
阮軟搖首,“我知曉皇帝的秘密,怕是走不得。”
皇位已經好幾代為女子所坐,她們的祖宗規定此事不得為外人知曉,不過自己的孩子卻必須明瞭。
曾有人道:“若是你的子女都能背叛你,那這個皇位可能也要拱手讓人了。”
若是女帝知曉阮軟並非自己親生女兒,恐怕是讓帶著秘密進棺材。
熊天聽完大吃一驚,統治天下的居然是個女皇帝!若是這訊息走露出去,還不得被人掀翻天。
“老大,此等大事,女帝為何會輕而易舉的讓人透露與你?僅僅是因為老祖宗那句話?”熊天細細琢磨,心裡總歸覺得有些不妥。
女帝多麼精明的人,就算知道阮軟是他的孩子之後也當多次試探,確認可信之後才將此秘密告訴與她。
一來別讓那個什麼銀鎖說與此事,總覺得是刻意為之。
這話正好提醒了她,阮軟一拍桌子驚呼:“所以她是故意派人這樣說的!”
“沒錯!”熊天打了個響指。
“既然故意告訴於我,我的選擇就是說與不說出去,如果不說出去的話,我便是一個守住秘密的好女兒。”
“可若是說出去了,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?”阮軟不解,咬著自己的指甲。
此事洩露出去,她必死。可天底下的人也知道女帝的真實身份!
除非說她有法子讓全天下的人信服,最後再殺了思淳公主來個殺雞儆猴,告訴所有人不可議論此事。
都是猜測,阮軟無法掌握那人的真實心境。
一陣冷風吹來,窗戶啪嗒啪嗒的響起來,涼氣席過後背,讓人禁不住瑟瑟發抖。
阮軟打了個寒顫,“先走吧,這地方太陰森了,怪讓人害怕的。”
兩人起身往外走去,誰料還未開門,外面突然傳來凌厲的呼喊聲,“啊啊啊!”
窗戶上躍出一道披頭散髮的身影。
熊天伸手將阮軟擋在身後,朝外問:“什麼人?”
“啊哈哈哈。”
回答的依舊是女子淒厲的笑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