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恆逸冷漠的眸子中生了絲溫度,好奇的問:“你竟絲毫不顧女子的名聲?”
“那我顧及的話,他們能不說嗎?”
他被噎住,所有的話全都吞進肚子裡頭,一時竟不知說什麼來好。
阮軟親自給王恆逸倒了杯茶,然後在他對面坐下,食指在桌上點了幾下,像是有話要說。
王恆逸也不急著問,拿起那杯茶放在自己唇邊,原是要喝下的,但突然想到什麼,挑眉問:“你該不會在裡面下了毒吧。”
“我是那種人嗎?”阮軟又給自己倒了盞茶,然後一飲而盡,將茶盞倒過來,“你看,我自己都喝了。”
王恆逸不自然的呷了口茶,唇角微不可見的抽了一下。
“皇帝病重,大皇子和二皇子明爭暗鬥,你們王家看似中立,實則已經卷入其中。”阮軟敲了敲桌子,“二皇子要好過黃昊天,一個擅長詭譎計謀,玩弄人心。一個心地善良,為人正直,王將軍以為我這般評論如何?”
原本的書中提到這兩個人,阮軟這段時間有打聽一些訊息來,倒是有些瞭解。
“你是來給蘇羨當說客了?”王恆逸冷哼,“怎得,他自己動用江湖勢力幫助黃皓月剷除異己,你便來說服我?”
“阮軟,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助你,和你的,小情人?”他拉長音調,些許玩味。
“他是你兄長。”阮軟眉頭一跳,“此事不過是我給你的一個建議罷了,是非如何,你自己心中定奪。”
總歸是大將軍,這明辨是非的本事總歸是有的。
阮軟自顧自拿起碗筷吃著飯,塞了塊排骨在嘴裡,含糊不清的說:“還有事情嗎?”
他沉聲:“之前我和你說的,你考慮一下。”
咀嚼的動作頓住,阮軟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:“我同蘇羨在一起與你們有何干系。”
“若你不怕旁人非議......”
“為什麼一定要去在意別人的目光?”她道:“喜歡就在一起,不喜歡就不在一起,之前我想的很多,可現在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。”
“即使他不要你,拋棄你,你也依舊喜歡嗎?”
“什麼意思?”
王恆逸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,“沒什麼,隨口一說而已。”
可是他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隨口說的樣子。
王恆逸臨走前還留下一句話,“該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,阮姑娘最後莫要落得個人財兩空才好。”
他剛來時已經說過,只要她願意離開蘇羨,將會給予一定的錢財。可若是阮軟繼續“執迷不悟......”之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。
......
王家祠堂旁修了個小型的道館,那是王老將軍最愛待的地方。
“當年的事情,你都知道了?”
老者背對著門外,身影些許落寞。
蘇羨走進,攏了攏袖子道:“花玄樓想要查的東西,總歸是下了一番功夫的。”
“呵。”
王老將軍不似當年威風了,拄著柺杖轉過身,眼眸渾濁:“若不是當年蘇丞相知曉了女帝的秘密,恐怕也不會落得那般下場。”
“錯就是錯,對就是對,你不必再為她辯解。”蘇羨對他說道:“當年你懼怕女帝勢力,甘願跟隨其後,甚至眼睜睜看著我娘嫁給了旁人。”
“你甚至不配自責。”聲音無溫,萬般冷漠。
沒錯,他說的都對。王牢已經成為女帝的人,卻又暗自騙了江湖上花娘的感情。
女帝發現此事後,一氣之下將懷了身孕的花娘許配給蘇丞相。
幾年後,蘇丞相被李華陷害,皇帝因著他知曉自己是個女子的秘密,便將蘇家滿門抄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