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脫口而出:“你長得太高了。”
李芸楞了下,擰了一下眉頭說:“這也算缺點吶,我又不是故意長那麼高的。對了,叫你好好說,你又不聽話了。”
我說我就是因為太聽你話了,所以想不出你有什麼缺點。
“這是什麼意思呀?”
“就是說,你沒缺點的意思。”
“但是也沒優點?”
“有,比我多。”
“舉例說明一下。”
“比如說,你比我漂亮。”
“這叫什麼優點呀,你又笑,還笑?”
我們兩個就這樣在李芸春色無邊的蚊帳裡逗笑了好一會兒,我看看時間不早了,女生們陸陸續續地全回到寢室裡,準備洗洗睡了。因此我向李芸道別,李芸忽然湊近我說:“親我一下。”聲音輕得象蚊子叫。
我也用蚊子式的聲音回答她:“寢室裡那麼多同學,不好吧。”
李芸環著我的脖子,在我耳邊說:“我們在帳子裡面,人家看不到的。”
她身上散發出少女柔和而甜潤的體香,混和著頭髮上清爽的洗髮水芳香,甚至還混有一些淡淡的乳香,令人一時心醉神迷。莫不是“乳臭未乾”這個詞是形容李芸的?
我親了一下她的嘴唇,之後李芸就開始將她的舌尖伸入我的口中,忘乎所以地攪動和吸吮起來。她的舌頭柔軟而溫暖,在她竭力剋制的翻卷的香舌上,可以品嚐到一絲甜甜的滋味,也許她剛剛吃過糖了吧。
我們兩個瘋狂地在寢室的蚊帳中接吻,完全不考慮帳子外面還有忙忙碌碌,準備洗涮睡覺的女生。
在偶遇周序幾天之後,李芸的父親又一次來到我們宿舍樓下。
好長一段時間沒見,李芸的父親顯得消瘦了許多,但依然儒雅不凡。他來找李芸時,恰好我也在李芸這兒下象棋。李芸的象棋下得很不錯,但是圍棋水平卻奇差無比。所以我跟也下棋一般都不願意下象棋,李芸卻纏著我非象棋不下,她說她最擅長的是國際象棋,下中國象棋已經是照顧我的情緒了。
李樹生告訴李芸,他下週要去香港了,可能要去半年,所以特意來跟女兒道個別。李樹生在一張名片後面寫下了他在香港的電話和地址,跟李芸說若是有任何事情要找他,隨時可以打電話給他。此外,他還當著我的面把一張中國銀行長城卡給了李芸,說那裡面有一萬元錢,密碼他也寫在名片背面了。我記得九二年時的信用卡還真是個稀罕物,而一萬元錢已經算是筆較大的數字了,沒想到李樹生一點也不避嫌,當著我的面交待這些私事。
他難道真打算把我當成他女婿了?
李芸見父親消瘦了許多,雖然表面上依然裝出冷漠的無所謂的態度,但她畢竟是李樹生的親生女兒,所以淡淡地說了句:“你瘦了很多,平時別喝太多酒,就是應酬也別喝。”
李樹生驚喜地聽著,連連點頭,象是遠行的兒子接受母親的教育一樣,連聲答應著,看得出他很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