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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孟庭瀾出門早，雖然很想去找男朋友要個離別吻，但還是沒捨得吵人睡覺，點好早餐交代警衛員到時間送上去才匆匆離開。

晚上八點，孟庭瀾，向衍愷，談判小組以及一眾保鏢抵達北洲。

孟庭瀾護著向衍愷一起上專車，去往商業中心大酒店。

坐在副駕駛的apha轉頭，態度尊敬，“向議長，孟部長，梁副洲長已經在包廂等著了。”

向衍愷神情淡漠，“賀爵什麼時候到？”

周皓微微垂頭，“他應邀了，但不確定時間。”

向衍愷稍稍頷首，靠著椅背閉目養神。

一個小時後，車子停在酒店門前，在保鏢的警惕簇擁下，向衍愷帶著孟庭瀾和兩個談判專家走進大門，在周皓的引領下來到大包廂。

“向議長。”梁媛和幾個北洲政府官員起身迎接，“辛苦您跑一趟了。”

向衍愷和她握手，“梁洲長。”

梁媛淺笑，目光稍移，“這位就是特別行動總部的孟部長吧？上週你過來，我太忙了，都沒找到時間招待你。”

孟庭瀾搭了一下她的指尖，“上週我也是緊急出任務。”

“多事之秋，大家事都多，向議長，請坐請坐。”梁媛招呼他們坐下，看了一眼時間，嘆了口氣，無奈苦笑，“賀董應該快到了，我們再等等，賀董最近也挺忙的。”

向衍愷端起熱茶抿了一口，“他在忙什麼？”

“據說是給他家寶貝兒子申請學校，小太子要讀博。”

向衍愷捏緊了杯子，還想再問兩句，就聽到門外傳來幾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。

梁媛急忙起身，“賀董來了。”

向衍愷放下杯子，孟庭瀾和他一起站起。

一息之間，賀爵面無表情出現在門口，一身深藍高定西服，氣勢悶沉，看上去心情並不好。

跟在身側的喬昔年不動聲色瞟了向衍愷一眼，笑著緩場，“梁洲長，向議長，各位，晚上好，不好意思，路上有點堵車，來晚了，大家別拘束，都坐，都坐。”

賀爵走進包廂，在留出的主位落座，幽鬱的眼神掃過對面的向衍愷，情緒沒有多露，視線停留在孟庭瀾的臉上兩秒，感覺周身的氧氣被抽空一半似的，壓抑驟增。

向衍愷平靜看著曾經勒令不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面孔，桌子下搭在腿上的手掌無意識蜷起。

賀爵在場，桌上的官員變得畏手畏腳。

“都別這麼拘謹啊。”喬昔年充當暖場王，“先上菜，賀董加班到現在，都快餓暈了，我們邊吃邊聊啊。”

梁媛點頭應和，“對對對，服務員，快上菜……”

有喬昔年在，場子慢慢活絡，大家開始小聲寒暄交談。

向衍愷都時不時接一句梁媛拋來的話題。

全桌只有隱形的社交重點——賀董從進來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，垂眸夾菜，好像真的只是來吃飯的。

梁媛幾次想牽起話題讓向衍愷進入交涉正題，瞥到賀爵冷厲的側臉，又把話嚥了回去。

無聊的交談聲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消淺。

向衍愷放下筷子，直視賀爵，厲眸泛著涼寒的笑，夾著冰針開口，“賀董看上去心情不太好，最近是遇到什麼煩惱事嗎？”

包廂陷入一片沉默。

梁媛反應一下，附和，“賀董遇上煩心事了？或許可以說說看，我們看能不能幫您消解……”

賀爵抬頭回視向衍愷，神色不變，幽深的眼睛似乎溢位一絲淺薄的怨意，稍縱即逝，語氣裡的鬱悶卻掩不住，“我兒子早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