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在酒會準備好的另外一個緊急出口處,謝淩看到一男一女在低頭急急離去的背影。
男人拽著女人,女人可能還不太願意,腳下步伐步步趔趄。但回頭間和謝淩不期而遇地短暫眼神交匯後,感受到距離也淡化不了的怒意,當下意識到事情嚴重性,轉而自己加快步子,在謝淩追上來前儘快離開。
走?不妨再慢點兒,不著急。反正仇已經結下了,現在才想逃,還來得及嗎?
……
……
謝淩病了!
微信群裡知道這個訊息後,一度炸開了鍋。
多半男性為主。因為大家都看過“睡裙女人”這條花邊新聞,本以為能吃到個加大號的瓜,或者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業契機,能夠藉機打壓一下X集團。然而看過餘家別墅酒會現場新聞後,“吃瓜”變成“吃鯨”。
謝淩她果真痛定思痛,閉關“修煉”去了!除了周莉嫚,最後見過她本尊的圈裡人時間短則一兩年,長則四五年;後來總是隔著手機螢幕,時不時有一搭沒一搭地瞎聊幾句。
大家對她的印象,說起來,仍停留在餘東瑞鄙夷調侃的那句玩笑中。怎麼知道不露面還好,一露面,果然令這圈裡的人都抖三抖。
她的確和以前大不一樣了!
無論是聽那天參加過餘家酒會的人回來口口相傳,還是看過最近花邊新聞的人都充滿好奇,就像寶石一樣,別人告訴你它很漂亮,晶瑩剔透,甚至告訴你的形狀特點,你還是想親眼去看一看。
也有幾個女人參與在“探病”的隊伍裡,這些人謝淩都認識。左不過是“沒有手不會打字”,整天在群裡發語音,嗲聲嗲氣地抱怨什麼“哎呀煩死啦,人家最近又長胖了不少呢”的那幾個。
然後吸引著輕浮的男人,放下手頭工作也發語音來哄逗,“怎麼會呢?在我眼中你看起來還是那麼漂亮,迷人。不如今晚出來吃飯唄,讓我看看你那些新長出的肉肉,有沒有長在該長的位置。”
以前每每看到,就好像故意說給謝淩聽的一樣,總能瞬間刺激著她心裡痛點,七竅生煙同時,只得強行用鄙夷來分釋內心憎惡。
不過現在好了,乾坤完全逆轉了。謝淩也總算能心平氣和地,主觀地去好好品評這幾個女人的性格問題。
倒不是些什麼十惡不赦的人,也沒有門面上的深仇大恨,只是人作了一點兒。
並且很容易懂。比如說承蒙這次肯主動要來探謝淩的病,目的無非是也看過謝淩的照片和影片,而且可能比男人次數還要多。
她們懷疑是媒體替謝淩P了圖,或者開過十級美顏濾鏡,因為裡的人面部表情看起來,並沒有植入假肢後的僵硬,也沒有打過針水的腫脹。活脫脫一渾然天成,鬼斧神工的大美女。她們可不信這是真實的模樣,非要眼見為實。
還真是有心了呢。
不過謝淩並不打算接受探望。有兩個原因。
一個是為時尚早;人和以前不一樣了,當然姿態就得端正,並非什麼人想見就能見。慢慢等著吧,有空的時候,想起你們了再說。二是那些個熱衷於“探病”的男人隊伍中,居然有人把餘東瑞給艾特了出來,並且也加入他們的話題。
餘家酒會時,放眼找遍了現場,連餘家主事人乃至上下都親自出來迎接招待外公,寸步不離,共同接受記者採訪。偏偏就他這個主人家公子不見人影。甚至根本都不在現場。可想而知他把謝淩看做什麼病毒瘟神,想方設法去迴避。
他無情在先,眼下大概是聽說了或者也看了那些媒體照片而開始滋生好奇。想要親近?不好意思,人走茶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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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淩住院這些時日中,護士每天都會送來許多東西,昂貴補品,花束和卡片。
不是護士送的,而是聽謝淩意思,攔住那些前來探望的人送的。
還不到三天,整個病房桌面包括地板,已經被東西堆滿了。只留下一條勉強能下腳的小徑。其中花束較多,種種花香混合在一起,睡覺時有著沐浴花海的清靜感。
起先覺得還不錯,聞多了,也會感到俗不可耐。
但是這裡實在放不下什麼東西了,就連母親來了也騰不出個入坐的地方,這反而讓謝淩很苦惱。眼看著女護士還在繼續往裡面搬花,她忍不住皺眉。
“夠了,從現在開始送來的不管是什麼,統統扔到垃圾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