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識到謝淩在盯著他,連忙收聲,坐了起來說道:“啊謝淩,我不放心和尚,我還是也去看看吧。但願別出什麼意外!”
後面那句話的聲音很小。小到聆聽的人分不清到底是對聆聽的人說的,還是說話的人對自己說的。
臨走時,又轉進範久宇的帳篷,撅著屁股翻找了一陣什麼東西,然後對謝淩意味深長地擺擺手,大步追了去。
那個眯起眼睛盯著周莉嫚離開的方向細細一笑的表情,不知道為什麼,讓謝淩感覺很不舒服。也可以說正是因為他眯著眼睛,反而把眼底的精光更加真切地展現無疑。
不像一般朋友之間的惡作劇,先謊言誆騙一個人去一個遠遠的地方,讓其屁顛屁顛白跑一趟;或者屆時再突然跳出去,裝鬼嚇唬人。
肆意嘲笑,花枝爛顫。
他給謝淩的感覺就如同……
就如同……
範久宇回來了!
並且還是從之前自己準備指出的方向。
怎麼回事?謝淩整個人都懵了一小會兒。
只見他隨意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,彎著身子呲溜——鑽了出來,手中掂量著兩個疊起來的,三十厘米左右寬的圓形藤簍。
像是剛編織好的,手藝稍顯生疏,蔓藤盡頭處伸出來的那段還隱約可見溢位些白漿液,有刀削過的痕跡。
範久宇看到面色略顯疑惑的謝淩,輕盈走過來笑道:“謝淩,看!送你個東西。”
拿出一個拋給謝淩,然後坐到餘東瑞之前坐過的位置,再把另外一個小心翼翼放到身旁一側。
很顯然,這是留給他妻子周莉嫚的。用來裝野果。
“哎?人呢?他們都還沒回來嗎?”說完,咯咯笑道:“看起來倒好像是我偷了個懶呢!”
謝淩打了個寒顫,實在不願意繼續去深入聯想自己剛才整理好的思路。
就如同……夜黑風高中,有個單身數十年的老光棍悄悄潛入畫展,盯著牆上那些不穿衣服的世界級藝術名畫痴痴地笑,然後緩緩拉開下身襠鏈……玩弄,玩弄。
“阿西吧……”謝淩用力拍了下腦門,讓力量的餘震來教自己趕緊清醒過來。
天吶!怎麼會有這麼齷齪的想法。看來自己的確病得不輕,需要將腦子整個取出來好好洗一洗,最好用漂白水,然後再裝回去。
一下不夠,又連續拍了好幾下。
把範久宇逗樂了,“哎哎,你到底怎麼了?我能怎麼幫助你?”
“沒,沒事……等會兒吧……”
等,不知道是讓範久宇等,還是讓自己等。謝淩現在腦子裡很亂,她把頭垂得很低,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。
表面上看起來只是精神狀態很差,實則運動鞋裡面的十根腳趾,早已經摳出個“一室兩廳”了。
她很焦急。心不定。按照周莉嫚的立場,既然兩人是關係很好的閨蜜,她高興做什麼,按道理來說,自己不應該插手去管,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甚至必要時候順手打個掩護!
因為彼此都很瞭解對方無論如何都有各自對人對事的原則,都有一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