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色蒼白。失魂落魄。
等謝淩來到直升機降落的特定地勢時,餘東瑞已經罵罵咧咧爬上飛機,坐了進去。
只不過飛機引擎的轟鳴噪音很大,她聽不清他罵些什麼。
飛機“坐”南朝北,機艙門左邊,那個凝著眉目,滿臉憂心不住張望的人,是謝淩的表哥謝哲。
右邊點頭哈腰,要不是因為得攙扶他們上飛機,恨不得就地下跪表示歉意的三位,正是電視臺節目組的人。其中一個是他們來時,在辦公室裡接見的那位禿頭主任。
他們見人就不住彎腰道歉,一遍遍解釋著:“對不起對不起,是本臺疏忽,把幾位的資料和其他參加人員的資料搞混了。”
和意料中一樣。只不過沒想到後來在相關人員查驗資料的時候曾發現過他們,又以為是早就參加結束了的,就都歸檔了。要不是謝家七公子謝哲打聽到謝淩和幾個朋友一起參加節目,找到電視臺來,恐怕到現在他們都還沒發現工作上竟有這麼大紕漏!
範久宇先把帳篷行囊遞給周莉嫚,自己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上了去,然後再回過身來拿。這時,左邊的謝哲終於發出一聲呼喊,“表妹!”眉頭舒展開來,奔跑著去了。
他也聽到了,不禁抬眼看向不遠處,謝淩步履蹣跚地走出樹林,緩緩走來。她的目光,也越過謝哲盯著他們這個方向。
於是急急側臉躲避。
“怎麼了老公?”
妻子的聲音在吵雜的轟鳴聲和工作人員的歉意中響起來,他更加無所適從。刻意搖頭道:“沒,沒什麼。來,抓緊我的手。”
這次換妻子周莉嫚行為不解了,她轉過身去,對著謝淩揮手。
謝淩看得一清二楚。不,是二清二楚。眼中無論看什麼都帶重影,而且更加頭疼欲裂,宛如即將被徒手撕開來那般。
她知道自己沾染過大量單寧酸,可能命不久矣了。
她曾想,既然周莉嫚已經猜透自己的塑形禁忌!而且還下了殺手!那自己就搶走她所擁有的,在乎的一切東西。範久宇就是其中一件。
不過後來她停手了。歸根究底,這是自己和周莉嫚的仇,就算引誘到她丈夫,這樣就能證明自己贏了嗎?
不,她輸掉的只是個不忠的男人而已,而自己輸掉的可是性命!這個惡毒的賤人,不——絕不!不能就這麼等死。對,不能就這麼等死。
要報仇,要拉墊背,要和她同歸於盡!
後來去找她復仇的路上,在樹林中撞見餘東瑞,她告訴他自己快死了,並且兇手就是周莉嫚!
別無它法,因為在這座島嶼上生存的人,除了自己,就是仇人,和仇人丈夫。她不知道飛機到底會不會來?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刻?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幫助自己的,就只有餘東瑞一人而已。
總不能指望,一個丈夫去揭穿自己妻子的惡行吧?那是傻子的做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