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兄,你怎麼了?難道你要拋棄小倩自己走麼?”聶小倩也站了起來,看著臉色冰冷的蘇溶,雙眼宛如秋波一樣的看著他,有些委屈的說到。
“好了,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吧,你不是小倩。”蘇溶卻是沒有理會那委屈的嬌滴滴的女子,冰冷的說到。
聶小倩聽得更是傷心,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頰,看著好生讓人心生憐愛,邊哭邊啜泣到:“師兄你說什麼,師妹聽不懂,難道你真的要丟下我?”
蘇溶面無所動,深吸了一口氣,平靜的說到:“不用裝了,你不是聶小倩,你這樣做有何目的?”
先前還是一臉悲傷的聶小倩,聽到蘇溶點破自己身份,頓時咯咯咯笑了起來,她掩鼻而笑的樣子,當真是傾國傾城,美到至極。然而笑容過後,她忽然變化了樣子,變成了一個身著女士衣服的俊朗青年。
他的相貌倒也是不凡,一雙劍眉,一挺翹鼻,兩雙薄唇。蘇溶看了一眼,自問不如,神色間卻依舊是平靜的很。而那俊美的青年,聲音卻很是沙啞。他看著無所動的蘇溶,陰沉的問了句:“你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先前我也沒有發覺,也沒有去想為什麼七天都沒有見到一個人,昨晚去被小倩看到了我的身影。當時只沉浸在高興之中,這是你的世界,想必你也知道孤苦寂寞最是難熬。”
“的確,除了關卡考驗,我如此大費周章,也只是為了陪你們玩玩。”那青年微微抬起了頭,看向了遠方,蘇溶注意到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空洞,還帶著一絲迷茫。
“他是誰?”蘇溶不禁起了好奇之心,若自己猜測的不錯,他定是這小世界當中的殘存之人。沉吟了片刻,他問到:“你是誰?”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,你怎麼看出來的?”那人沒有回答,反而繼續問道蘇溶剛才的問題。
“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,曾經隨手灑出一把散沙,落到地面上時竟然激起幾片波紋,當時我也沒有在意。昨日夜間,你化成小倩的模樣,想必定是知道我們這些人想的什麼,你以她的模樣靠近我,想來也沒有什麼惡意。所以我也一直沒有發現,只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。”
說著,蘇溶停了下,見那青年並未開口,在等自己說話,這才繼續說到:“直到剛才我站起來想叫你出發的時候,忽然發現你的腳後跟竟然有波紋轉動,而我的腳底卻是什麼都沒有,只有一些腳印。或許是夜間的緣故,我昨天並未看到這點。然而當我看到的時候,卻立刻想起那日我扔出散沙之時的情況,兩種波紋一模一樣。”
“我這才立刻意識到,或許你和這腳下的散沙都是本身就存在著的,所以才會在接觸之時產生一絲響應,而那波紋就是證明。我是外來人,所以不會有什麼現象。如今細細想來,看來我們是進入了幻境之中。”說著蘇溶抬腳朝著地上使勁一跺,果然沒有什麼反應。
那青年男子聽到這裡,突然揚起一抹笑意,朝前走了一步,距離蘇溶只有一米多遠,滿臉讚賞的看著他,開口說到:“我竟然忘記了這點,就這麼被你發現了,本來還想跟你多玩一會的。哦,對了,我叫子夜。”
“子夜?子夜?這名字好像在那裡看到過。”蘇溶聽到那人的話,忽然有種見過的感覺,腦海中一片翻騰,卻始終想不起來。
好一會,他才有些鬱悶的搖了下頭,不再想那,而是開口問道:“子夜,事已至此,你就說出你的目的,我想解決了你的問題,我應該可以過了此關,早就在這破地方待得煩躁了。”
那人卻是沒答話,而是一伸手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,露出了他的本相,他的背後,竟然長著一顆狐狸尾巴,有成年女子大腿那麼粗,來回的搖動著,非常靈活。
縷了下自己的尾巴,子夜突然笑了起來,好一會才說:“回答我一個問題,此關可過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這世間,情為何物?”
蘇溶沉思了,這個問題可當真是難住了他,自己黃毛小兒一個,如何能知道情?就在他沉默不語的時候,子夜突然說了句:“你只有一次機會哦,想好了再說,給你一炷香的時間。”
“情”之一字,一個豎心和一個青組成,若是隻從字面意思看那就是個一個直立的、一個充滿活力的青年所擁有的思維能力、思想感受。若是一個死人,一個死物,又何來的情感?但是轉念一想,這個青若是光指年輕人,又顯得過於狹窄了,難道人老了就沒有情了麼?
不,這情不論戶年紀高低、身材大小,它屬於的是我們的心,只有心裡所想,腦中所念,這才能稱之為情。所以這情,指的是我們永遠年輕的內心。
若是從更深一步來講,這情就是自我內心靈魂深處的感覺。不論你想與不想,不論你念與不念,不論你見與不見,它都一直紮根在那裡,從來不會離開。
想到這裡,蘇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,自己的親朋好友,想起了過往和他們在一起的點滴快樂。縱然人去樓空、光陰流逝,他發現自己的心裡,始終都有屬於他們的地方。
聖人曾言:緣物之情,說的乃是對天下所有事物的喜愛,包括對人的喜愛,這是一種情。然而聖人又云:何謂人情?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,弗學擊能,這說的,乃是人的思想態度、心理狀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