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,那是李陰還是散修,成名也是橫空出世一般。他最出名的絕技,就是萬蟻噬心。也就是剛才你所看到的他那隻左手,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噬心蟻。傳聞這噬心蟻乃是神靈深淵的特殊產物,外界很難見到。所以這世上流傳的,李陰就是在神靈深淵中修煉而成的。”樊綱說著,臉上還有所回憶,似乎想起了當時那位名噪一時的人物。
“樊師兄,你先說說他是如何滅掉一個宗門的。”蘇溶最感興趣的,還是這個問題。
“你急什麼。”樊綱朝著蘇溶一瞪眼,好像嫌他多嘴,見蘇溶安靜下來,這才繼續說道:“事情得慢慢說,急不得。
這李陰當年修為乃是結丹初期,靠的這一招萬蟻噬心,擊敗南域六宗天驕。這還不算,但凡與他交手之人,都會落得個萬蟻噬心之痛,修為極速下滑,甚至有些人道基都會產生缺陷,即便是自家長輩出手,亦是沒什麼作用。那痛苦,我們雲宗無人體會過,也無人知道。但是那些有幸觀戰之人後來描述說,那些六大宗的天驕,一個個全身筋脈暴突、倒在地上輾轉反側,且那痛苦的神情會越來越強烈。
惟有李陰的停手,萬蟻的撤退,這痛苦才會消失,但此時,這些天驕已經遭到了巨大的損失。此招防不勝防,根本沒有應對手段。
最神奇也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,就是那李陰每一次挑戰勝利,就會強上一分。似乎對方天驕損失的修為,全部會被他吸收,化為幾用。
直至六次挑戰結束,李陰的修為已經暴增到結丹中期巔峰,要知道這前後僅僅過了兩年不到啊,這個結果讓整個南域震驚。只因挑戰之前,李陰曾與六大派驕子立下誓言,這些宗派有心殺他,又卻不好出手,最後這李陰消失不見,也無人找得到他。
他最後一次出現,便是那次血洗長青門。這件事的具體緣由,無人知曉,傳言都說是長青門的少主外出遊玩,碰巧撞上了李陰。這少主也是桀驁之人,很是鄙棄那李陰,口氣有些狂妄,最後激怒了他。李陰此人極為陰險毒辣,謀劃了好久,在長青門周圍佈下嗜血羅天陣。
這嗜血羅天陣乃是失傳已久的惡毒陣法,但凡陣法之內有人受傷流血,陣法就會自啟,瘋狂吸食吞噬流血之人的精血,讓失血之人最後精盡而亡。
李陰就是一個人殺上了長青門,冒著自己受重傷的危險,終於擊中了長青門修為最高之人,結丹後期門主趙青雲。趙青雲一死,長青門再無李陰敵手,最後全總上下兩千人,盡皆喪命。
等附近宗派察覺到濃郁的血殺之氣趕到那裡時,李陰已經不見,只留下殘垣斷壁、鮮血滿地。所有身亡之人,全部被吸收一空,只剩下皮包骨,場面極其兇殘噁心。
自那以後南域之人再無李陰訊息,有傳言說他死了,卻不想躲在了我大理國河圖門,而且已經結丹後期大圓滿。”
樊剛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話,隨即嘆了口氣,似乎有些擔憂。
“沒想到這老頭竟然這麼厲害,還這麼兇殘,真是個惡魔。”蘇溶似有感觸,咂巴著嘴。又見樊綱有些擔憂,趕忙問道:“樊師兄可是擔心?”
“正是。”樊綱倒也不含蓄,回答的乾脆利落。
“那就把我交出去,省的給大家惹麻煩。”
“不行!”樊綱祝先二人齊齊拒絕,神色很是肯定,絕沒有一死虛偽。
“你是我雲宗未來驕子,我二人若是將你送出,回去如何向宗門交代,如何向少宗交代?”祝先一直未曾開口,此刻卻是神情有些激動。
“二位師兄,恕師弟直言,你二人,不是他的對手。”
“我們知道。”
“那就別無他法了,逃,我們是逃不掉的。”
蘇溶雖是這麼說,臉上卻是玩味的表情,沉默片刻,他忽然奸笑著,向二人說道:“打住啊,打住,你倆準備演到什麼時候?”
“嗯?師弟你說什麼?”祝先一臉疑惑。
“還跟我裝,還裝!我就不信出門之前少宗沒留下什麼手段,就不怕有什麼不測?再說了,你二人都是結丹後期大圓滿,身上就沒一點強力寶貝?”蘇溶笑罵著,眼睛裡都是帶著譏諷,“還有還有,剛才的場面都那麼危險了,你倆都是平淡如水、胸有成竹。特別是最後李陰說話時,樊師兄眼睛裡不經意間閃過了一絲鎮定,恰好被我看見。你不要反駁,你敢說沒有?”
蘇溶剛說完,二人還是一臉疑惑,但僅僅過了三秒,二人就憋不住了,哈哈大笑了起來,很是開心。
“你個鬼精的東西,什麼都瞞不住你。”
“就是,我算是明白了,少宗為何如此看重你。不簡單,不簡單啊。”
二人的態度神情轉變之快,令蘇溶都是有些吃驚。他呆呆的看著二人,嘴角拉著一抹苦笑:“兩位大哥,不是小弟鬼精,是您二人這演技,忒差了點,我還沒怎麼動腦呢,就看明白了。”
“好好好,是我們演技差,你聰明,行了吧?”祝先笑著說道,又從懷中掏出一隻半尺大的玉瓶。
“要不要喝一杯?”祝先晃著手中的玉瓶,問道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