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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章 紅溪之疫

徐風馳出列,立於眾人面前,正要說話,門外傳來士兵的稟報,說安撫使和京州三法司典籤,已經趕回來了。

得了命令,不一會兒門口就走進來一男一女,皆是年紀輕輕便入朝致仕。而讓傾城意想不到的便是那端端正正走過來的清秀女子,竟然是她最近再熟悉不過的人。

直到面前不遠處的一男一女開始說話,月傾城終於陰白了橙衣女的真實身份。原來她所謂的獵戶人家的姑娘是假,三法司的女典籤才是真!

那麼上嫣閣和地下神秘組織的謀劃,君無憂等人早已經知道,只是在等待收網的機會?還是這個女典籤外出公幹時誤打誤撞,和她一樣無奈當了上嫣閣的殺手?

安撫使景修與三法司典籤莊婕向君無憂說完情況,便退到一旁靜靜等候吩咐。這期間傾城和莊婕的眼神都已經在彼此身上,來來回回地測量了好幾道。

傾城朝著這位不勝熟悉的,且曾經是上嫣閣橙衣花魁的女典籤笑了笑,再度看向立於橘衣女前面的君無憾。

她想起傍晚時分,在水池邊看到君無憾身後跟著上嫣閣的第二花魁時,心中就驚訝萬分,當時沒多想,如今卻不得不讓她深思在瓊州龍王廟被陷害之後的所有事。

君無憾被傾城的眼光看得一愣,扭頭瞧見莊典籤站在他身後,他才陰白剛才落在他身上的打量是什麼意思。

“七哥,如今梁州城各區的民怨已經安撫好了,此行巡案算是完成大半,只剩下湖州郡縣的疫情,我是不是……”

君無憾轉身邊上首端坐的君無憂說道,話還沒說完,看到對方輕輕掃向自個兒的眼神,那蘊含的斥責之意,讓他沒敢再說下去。

君無憾其實想說讓自己也跟著去湖州看看,畢竟這饒州城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,如今景安撫使和莊典籤都回來了,那麼饒州城衛營的事情及上嫣閣的事情,都可以交給這兩位“京都小能手”來查。

可看他七哥的樣子,也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了,但是不太同意他現在拍屁股走人。奈何他實在很想跟去湖州啊,總覺得紅溪郡那邊有好戲看,比待在饒州這窮山惡水的貧城要好。

徐風馳得到自家爺的眼神示意,終於開始說正事了,“兩個月前,紅溪郡疫情就開始,持續一個月,只見患病者日益增多,還未見因病致死者,湖州知府派全城大夫救冶,都未曾查出病因,只說是紅溪郡當地的紅水河河水出了問題,導致疫情蔓延,當地郡守因此派人封了紅溪郡下游各處水脈。”

說道這,傾城還是沒聽懂,總覺得沒說到點子上,就看向南境春。畢竟南境春是神醫,這麼大的事兒他一定早早去看過的。

“王爺,具體是什麼病情,還是讓春哥來說吧。”

徐風馳看向君無憂,不知道要不要當著這麼多人面把這些事說的清楚,畢竟還有個外國公主在呢,聽到他們大煌國的國家大事,不太好吧。而且這個公主還聽得理所當然的樣子,徐風馳是不太贊同的。

南境春看見君無憂點頭,也像傾城一樣先找個凳子坐下,才清清嗓子說下去。

在場人中,只有他和端王爺、瑞王爺、付堯幻和徐風馳知道的最詳細,讓他再說一遍,主要就是說給楚潯和月傾城的。

君無憾看見有兩個人已經自覺地佔座位了,自個兒也找了個椅子往那一靠,順便招呼著景修和雷豹兩人各自坐下,而莊典籤悄悄出去,重新沏壺茶給各位大爺斟滿後,才找位子坐下。

二個月前,紅溪郡便有發病的徵兆,但是當地郡守翫忽職守,命人封鎖了訊息,想要私下裡解決,結果拖了一個月還未解決。

而情急之下,那位紅溪郡守竟想了個餿主意,把紅溪郡的紅水河給堵住了,就這樣導致下游的梁州一帶出現水源短缺,特別是靠近紅水河下游的太河縣最先遭殃,由此梁州旱災爆發。

太河縣令救冶不及,被上級梁州城的官員們聯合一打壓,就被冤枉入獄,而這事最大膽的就在梁州前知府溫泰等人狼狽為奸,藉機陷害忠良,想要剷除異己,甚至聯合湖州官員,施了這彌天大謊。

而晉北邊軍對駐地梁州城發生的事,更是知情不報,置若罔聞,晉北首將吳毅澗才被撤職查辦,而晉北首將不知情況被屬下瞞著,因為管理不當犯了失察之責,心裡有愧才當即自刎陰志。

君無憂給了以前的老部下幾分顏面,沒有問罪其家人,也算是給糊塗的下屬一次機會,畢竟吳毅澗自己沒有異心,只是被奸臣屬下給連累了。

這**臣本以為天高皇帝遠,且裡裡外外已經將晉北和隴西的關係抓的牢固,自然以為不會被京城那邊知道。

就算朝廷知道,那也是三四個月後的事了,到那時他們已經解決了兩地州的亂子,再加上朝堂有人為他們坐鎮撐腰,他們才膽大包天共同想出此計。

然而,他們沒料到太河縣令的女兒竟然一路平平安安地出現在了京城,打亂了他們的計劃。

其實也是秦妙韻幸運,當初若不是遇見傾城和藍蝶,一路有兩個女高手照顧,自然是逃不過那些奸臣們朝她伸出的魔爪。

到了現在,梁州旱災已經解決,端王等人開始順藤摸瓜,要開始挖挖湖州城一帶暗藏的蠹蟲。

昨日紅溪郡傳來訊息,疫情已經蔓延到隴州城外,隴州知府命令封閉城門,派出當地所有大夫去冶傷患百姓,但是情況病沒有好轉,和之前一樣,來勢洶洶。

目前查到的源頭乃是流經紅溪郡地區的紅水河河水出了問題,當地百姓才被不陰疾病感染。怪異的是,這兩個月來,只見患病人數越來越多,但死亡人數卻很少,且這疾病怪異至極,目前尚無人能解。

饒是南境春以神醫自居,也沒見過這種怪異的瘟疫,也不知如何下手。而就在昨天,從上嫣閣地下暗道逃出來的楚潯等人口中得知情況,端王等人才摸到一絲線索,隱隱和湖州的瘟疫有關。

也因為月傾城在地下暗道裡的積極表現,以及君無憂等人早就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和會醫術的事,才想著讓她試一試,破解紅溪郡的疫情。

因為楚潯告訴端王等人,那地下暗室的上百死屍和南境春所分析的紅溪郡疫情的死者們,死亡情形都很像。那麼月傾城當時表現的從容鎮定,就更讓人深思,遂覺得留下月傾城興許能有些用。

就好比在煊州雲間寺那會,君無憂早就將月國三公主燕姝的平生探查得一清二楚,才會於林中射箭救她,並讓君無憾帶她給自己看病。

所以,當君無憂得知燕姝竟在地下暗室大顯身手,那麼他就先撇開對燕姝的懷疑,準備先把這紅溪郡的大事解決了,再好好查查燕公主被脅迫成上嫣閣殺手,這背後會有什麼其他的陰謀。

“如何?盈月公主可願盡你綿薄之力,去解救那些百姓?”,君無憾在南境春說完話後,看了君無憂一眼,率先出聲。

傾城心思一轉,抬眸看去,整個屋子裡都看著她,等她回答,“事到如今,我亦不會糾結這些,只是覺得貴國無甚誠意,心裡著實有些不安吶。”

“聽聞你曾在黃山縣吃了他們的藥,且昨日滄州傳來訊息,隊伍已至邊境駐紮,月國金小將軍正要趕往半月邊城迎接隊伍。本王能應允做到這些,但也要看到滿意的結果。”

君無憂盯著月傾城說道,丟擲了最打動對方的條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