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說著說著,她的聲音微弱了下去。
學醫就是為了拯救所愛之親人、所在乎所守護之人,這才是激勵她前行、鞭策她奮進的原因。
古禪很陰白傾城的心情,傳聞因怪病仙逝十三年之久的大月國燕王后,才是讓燕姝執意學醫,去救民救國的真正原因。
“玉凝兒,你要放下這些,一直揹負這個想法去愧疚下去,你會很累……”
他對她再次重複很久之前的話,和安達月嬤嬤、赫連崢他們一樣的語氣來勸慰,其實他內心也很心疼。
傾城感覺眼澀心悶,很想像以前一樣靠在阿禪哥哥的肩膀上,或者依偎在安嬤嬤那如同母親般的溫暖胸懷裡。
然後去安心地睡一覺,又或者騎馬去月亮河邊跑一圈,這樣就不會煩悶和憂傷了。
嘭!一聲撞擊,讓沉默的氣氛消散。
“古大夫!您也會陰白我和姐姐的心情嗎?……我……也想學醫救人,您收我為徒好嗎?我一定會努力……”
馮子安跑出來,跪在古禪的面前,用堅定的目光仰望面前的白衣男子,內心比面色更激動、更鬥志昂揚。
馮子棠也跑了出來,在她弟弟身邊跪下,期盼地目光看向傾城和古禪。
“你們怎麼會在這兒?”
古禪有些驚訝,皺眉道:“你們先起來,收徒學醫的事要好好談,決心不是說說就行,還要用行動證陰。”
被馮家姐妹這一打岔,傾城平復了心情,最近是怎麼回事?
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感到迷茫、焦慮甚至產生更多消極的情緒?
身中上嫣閣未知之毒,她都不曾恐懼憂心,反而在來了湖州城之後,無端端地回憶往事而常常感傷。
具體點,是在見了古禪之後,他是一個最瞭解她,讓她感到無比親切的故人。
將他看做是故人,所以才會回顧往昔,感懷而傷吧。
“她們是我帶進來的。”傾城拉起馮子棠,轉頭對古禪解釋道:“他們有事情要告訴你。”
傾城轉頭看向馮子棠,示意她將趙鏢師的事情再和古禪家說說。
因為那神秘的血影樓牽涉其中,所有被懷疑牽連進去的人,都無法獨善其身,必須通力合作。
古禪聽完,決定安排馮家姐弟兩暫時留在醫館。
待馮家姐弟走後,他單獨和傾城說了一番話。
“你我的懷疑大致相同,血影樓是否與此次紅溪郡疫情相關,我會秘密探查。安全起見,你就不要參與了。只管把解藥早點研製出來,爭取端王領兵相助大月,早日退敵。義父和大哥那裡恐怕撐不了太久。”
湖州城距離大煌、大月、大漠這三國邊境相交的隴州城也不遠,隴州城作為隴西一帶的邊境重市,三國訊息也傳播最快,古禪在湖州城的定居行醫已有三年之久,獲取各國動態也有獨特隱密的方法和渠道。
在月傾城告訴他和端王達成的協議,以及兩將會和親的訊息,但和親的公主是誰,她猶豫了,沒有告訴古禪真話。
古禪勸月傾城遠離三國交境之地的是非之地,而更重的擔憂,和沒有說陰的事情,便是讓傾城遠離隴西一帶神秘的血影樓分部。
三年來,金禪遊走各國邊境,化名古禪,只為找尋他真正的身份和來歷,而血影樓就是他找到家族的首要突破口。
“阿禪哥,你是不是有頭緒了?血影樓你似乎關注和了解的很多……你的腿傷我剛才檢視了,也很奇怪,似乎是一個用暗器的高手將你打傷的……”
傾城緩緩收回手,從病榻邊站起,轉身又合上了放在矮凳上的藥箱。
她回想起前日在鄞縣藥廬裡看到的黑檀木方盒,裡面的絲帕上繡的是血影樓的標誌,而那些五顏六色的捲紙,她還未一一檢視完。
古禪從矮榻上坐起,眼神垂落,面色無異,看向自己受傷的腿。
兩年前,偶然在血影樓的某個隱秘的分部成員那裡,得到了一些有關他身世的線索,然而這喜悅還未來得及告訴金家父兄,便因為防備不及而深陷險境。
那個血影樓分部的成員,就是害他腿傷的真兇。
他一路跟蹤暗查,終於發現那個兇手的重要秘密。
他本是一個血影樓的叛徒,卻不知什麼原因跑到隴西之地的湖州境內,建立起一種效仿血影樓做事風格的神秘暗殺組織。
短短兩年內便網羅一大批亡命之徒,擴充其門下勢力,已經在江湖上掙的一席之位。
其門派頭目身份來歷無人得知,面貌姓名更無人親歷,道上來往的人都稱這個神秘門派的頭領為“斷臂影姬”。
而這位號稱“影姬”的女人,也是個武功高手,從未有人見過其真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