惡戰落幕,武松體內血氣奔湧,這才發覺:左肩愈來愈麻,幾乎失去知覺。
“哎呀,不好。”亥言此時已從樹上飛下,也看到了武松肩上的傷口。
傷口很細,只有一線,但周圍血肉卻已經發黑,明顯是中毒的跡象。
“此箭有毒,武都頭你趕快封住心脈處的穴位,以免毒氣攻心。”
亥言一邊說著,一邊撕下衣袍,將武松肩頭的傷口四周紮緊。
“借你戒刀一用?”亥言接著道。
武松將刀遞給亥言,還不忘了打趣道:“你這算不算犯了靈律?”
“這時候了,你還有心玩笑。”亥言白了武松一眼。
“你忍著點。”亥言又看了武松一眼,卻絲毫沒猶豫,用刀尖將傷口切開,然後用力擠出黑血。
武松疼得額頭直冒冷汗,卻沒忘了接著打趣,“你這用刀的手法,和我那柳妹子比可差遠了。”
擠盡了黑血,亥言依然愁眉不展。
“武都頭,你感覺如何?”亥言問道。
“很麻,這隻手好像又沒了。”武松道,“其餘倒也還好。”
“你這幾日切不可再動武了。”亥言道,“此毒絕非一般的毒,稍有不慎,可能會丟了性命。”
武松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,別再和人打鬥就是了。”
此毒的確是非尋常之毒。而是金人以長白山上一種獨有的巨型毒蜘蛛毒液,再配上烏拉草和野山參煉製而成。
毒蜘蛛毒液本是劇毒,烏拉草可通經活絡,野山參則可加速氣血迴圈。但毒液配上這兩味原本該是救人活命的草木,卻反而可以毒液加速浸入血脈,
所以,此毒才能見血封喉。
好在,武松只是沾到少許箭尖上的毒液,中毒不算太深。但方才卻惡鬥了一場,毒氣已然擴散,換了尋常人,怕是也已毒發身亡。
亥言讓武松靜坐休息,運功護住心脈。他自己則來到那群神箭營武士的屍首旁,挨個搜身。
果然,在紇銀術可的身上有了收穫:一塊金軍帥府的金牌。
在山林中另尋了一處靠近溪水的地方,武松和亥言將就休息了一夜。
翌日一早醒來,除了左臂依舊沒有知覺之外,武松似無大礙,遂決定繼續南行。
“可惜了那些好馬!”亥言看著那些無主的汗血寶馬,不由有些惋惜。
此時武松卻道:“無妨,我已暫時不能運功,那馭風之力也沒用了,正好可以以馬代步。”
“你不是不會騎馬嗎?”亥言疑惑地看著武松。
“你會就行了。”武松笑道,“既然是寶馬,馱兩人也應該無礙。況且你頂多算半個。”
亥言這下明白了,武松是讓自己帶著他同乘一馬。
“也好,如此一日一夜便可到汴京了。”亥言心裡還是惦記武松中毒的左臂,儘快趕到汴京,也可進城尋個醫館郎中。
亥言隨即拉了裂風,又另外再牽了兩匹汗血寶馬,二人三馬,一路奔汴京而去。
此去汴京,一路只剩三百餘里,寶馬良駒一日可達。
但汴京城乃至整個王朝已是地覆天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