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念我一點好,反而恩將仇報,隻言片語就來用扭曲的謠言攻擊我。”
“你把我峨眉山當什麼地方了?”
“我峨眉山有幾百年歷史,你們這現代社會,才幾年?你這兵蛋子,又才幾年?”
此話一出,燕青的底線被觸碰了。
他雖然有些內疚,但現在,性質不一樣了。
“你峨眉山,還想要獨立不成?”
“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,你不怕掉了腦袋?”
流心冷哼一聲:
“我峨眉山名門正派,向來行得正坐得直,自古以來就是朝廷的益友。”
“燕青,你已經被衝昏了頭腦了。”
“隨我下山,我給你母親進行最後一次醫治,你便帶她走吧。”
“今後,別再踏入峨眉山一步。”
“好自為之吧。”
流心三兩步,像羽毛一樣飄下了山。
燕青一個人站在長階上,攥緊了拳頭。
峨眉山原來是這麼不通情達理的一個地方。
他的心裡,從此埋下怨恨的種子。
三個時辰後,燕青站在村口的老槐樹前,失魂落魄地望著高高的山頭。
那上面有座道觀,裡面住著一堆與世隔絕的道姑,她們冰冷到一個病人都容不下。
卻對外宣稱,懸壺濟世,拯救蒼生。
半小時前,老太太走了。
走得十分不安詳。
她的渾身突然痙攣,整個人摺疊成九十度,攔腰疊了起來。
流心使出渾身解數,毫無辦法。
癲癇,燒傷後的神經性癲癇。
燕青沒哭出來,哀莫大於心死。
他現在的哀傷,全都轉化成了恨。
“道貌岸然,與世無爭,懸壺濟世,治病救人,拯救蒼生,渡人渡己。”
“你們這些穿著花布的騙子。”
他轉身回到村裡,將老母親的屍首背起,連夜下了山。
不想管什麼忌諱,他不想母親葬在峨眉山。
這裡不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