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頡那個人,也就看起來貪戀美而已。
“二哥是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,所以才這麼有自信。”花春趴在欄杆上,無奈地道:“為了那西夏的舞姬,他連金礦都不要了。改明兒來個更漂亮的,難免他就想帶著人去歸隱山林了。”
“皇上沒有你想的那樣傻。”賀長安低聲道:“他做事總有自己的目的。”
能有什麼目的?男人對女人,還能有點什麼特殊的目的?
心裡的不爽那是一陣陣大浪拍岸,花春同學一時之間都沒有發現自己智商下線了,只是當真很在意一件事。
那就是他丫的抱自己睡覺還讓自己覺得安心,結果對誰都一樣。這種感覺就好比你收到一朵花,覺得好看極了,結果出門一看路邊一叢一叢地長著。
心塞!
“不說這個了,咱們還是看風景。”長吐一口濁氣,花春道:“這兒可真美。”
“嗯。”賀長安道:“一早想帶你來看看了,這裡叫水月湖,晚上更好看,很容易就能讓人放鬆。平時壓力太大的時候,就可以來看看。”
眺望遠方的山巒,她還真覺得輕鬆了不少,忍不住就朝賀長安笑了笑。
這一笑映著湖光山,看得賀長安微微失神,心裡異樣的感覺更濃。
“賢弟若是穿上女裝,不知該是何等絕。”他道:“哪怕是皇帝的後宮三千,可能都不及你一人美豔。”
花春一愣,垂了眼眸:“可惜我不是女子。”
“別生氣,我沒有其他的意思。”賀長安連忙道:“只是有感而發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花春聳肩:“有些事情真是能遺憾一輩子的。”
這話說得賀長安心口一震,異樣的感覺更濃。目光觸及花京華的臉,他一瞬間好像明白了自己在想什麼。
他,有可能,喜歡上一個男人了。
這種感覺很早就有了,也許是從房樑上接下來這人的時候開始,又或者是結拜的時候。不管從哪裡而起,現在卻已經無聲無息變得這樣濃郁了,濃郁得他想騙自己說是兄弟之情都不行。
花京華是個男人,這件事,真的能讓他遺憾一輩子。
勉強笑了笑,賀長安裝作什麼也沒發生,陪身邊的人繼續放鬆。
接下來兩日,賀長安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宇文頡很快察覺到他的不對勁,將人帶到紫辰殿問:“怎麼了?”
賀長安抬頭,眼裡寫滿了複雜的感情,看得帝王一怔。
從小一起長大的人,彼此之間早就有了默契。不用他開口,宇文頡就能想到是什麼事情。然而,他不想說實話。
“臣可能要誤入歧途了。”賀長安勾了勾唇:“皇上有什麼好的建議嗎?”
帝王別開眼,淡淡地道:“在完全誤入歧途之前,找個人成親。”
“找誰呢?”
“花家還有個妹妹。”帝王道:“就看你喜不喜歡了。”
賀長安失笑,眉眼之間全是苦澀:“臣還沒那麼無恥。”
怎麼能找人代替呢?而且,就算是親妹妹,也沒有花京華給他的感覺。既然沒有,那他寧願離花府遠些。
帝王閉了眼,坐在他面前沒有吭聲。
感情裡的人都是自私的,就算他知道花京華對賀長安有好感,就算他知道花京華其實是女兒身,此時此刻看著自己兄弟難過,他也選擇卑鄙地沉默。
風箏的線在他手裡,他不想鬆開。
花春什麼也不知道,只覺得有兩天沒看見賀長安了,也以為他在忙。
帝王隆寵凌娘,雖然還沒給位份,但是已經足夠讓西夏使臣大悅,以及讓她老大不爽了。
“西夏王飛鴿傳書來燕京,被臣攔下了。”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帝王道:“皇上請過目。”
金礦的事情,西夏王的意思也是給兩處意思意思,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,皇帝肯定順口應了,就沒她什麼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