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魔翳腳下驟見特殊空間法陣成型。令人無從逼視的白光下,龍溟已借越行之術,將兩魔從苗疆帶走不見去向。
不見敵人行蹤,清麗之容首見愁色,清柔師太道:“十分強大的魔威……此魔斷非人族,來歷絕不簡單。”
望海潮與郢雪各回各家。謝雲書一看滿地狼藉,立即反問清柔師太:“嗯,師太覺得,剛剛那人如何?”
“他身上的乃是亡者氣息,用的卻是純粹魔氣。”
清柔師太認真思量道:“怕是靈魂寄體,並非全力而為,貧尼尚且不好評斷。但與魔族相關,於人界來說便是多事之秋。”
“雲書哥,那韓大哥?”
“別急,我們得先保證阿奴姐的安全。”
留著這麼一顆定時炸彈太危險,謝雲書輕輕把手放在李憶如腦門上,半俯下身溫言安慰道:“只要不傷害到你自己。不管你想怎樣做,我都會幫你做到。”
“嗯。”
伐天既已侵蝕韓仲晰元神,那便不能尋常待之。但若沒辦法制止空間越行之術,來再多的人也攔不住龍溟行動。
謝雲書道:“師太,今天的事我得回蜀山告知師傅等人。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?”
‘無妨,貧尼便在苗疆待上一陣,以免伐天惱羞成怒。’
“如此……也好。”
謝雲書想來清柔師太的話不錯。伐天就算再怎樣垂涎李憶如,但也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,萬一牽連到旁人就極為不妙——得想個辦法限制龍溟的越行之術,否則人再多留不住人也沒意義。
不過,就在謝雲書他們準備安頓親朋之時。撤走不久的魔翳與伐天,卻也正為剛剛之事各自爭執不下。
救助伐天,乃是為了利用他的身份與力量,卻非給他當隨身護衛。
為了刺激伐天報復動力,感慨幾聲後,魔翳不忘挑唆道:“看到了嘛,在你對李憶如朝思暮想之時,與她相伴的那人早已在你之上。如此沉溺兒女私情,當真有愧於你魔尊之子的身份。”
“住口!”
極端的惱羞成怒,伐天顧不得淪為人下,強自辯論道:“若非我尚未找回魔父力量,又受限於此人身實力未全,豈是他能為敵?”
“看不清自身能耐,才是你失敗主因。”
裝模作樣長嘆一聲,魔翳冷笑道:“若你早聽我修回全力,再廣招舊部,暗中破壞四大世家與蜀山聲名,收攏半妖半魔,又豈是如今遭遇?”
“……你既如此直言,諒必已有安排?”
目睹謝雲書修為日新月異,魔翳也產生了些許緊迫感,決意再試一次讓姜承魔性激發,以便圖謀後續。
決斷下定一刻,魔翳立即說道:“以你之能,當能感應蚩尤血脈?”
“哼,我雖非原軀,只是元神與韓仲晰相融。但魔父的蚩尤魔血,依然保留了幾分。”
“如此,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