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三個殘暴的半人半獸族追著沐果離去,原地的少年紅著眼睛,咬緊牙關,深深地記住了沐果離去時讓他去找的沐部落。
他將幾個受傷的族人扶起來,靠著樹根坐下,其中一箇中年人捂著肚子上的一個窟窿,臉上痛苦的神色早已變得麻木。
他費力的衝少年揮了揮手,說道:“帶著族人們快跑!”
少年咬著牙,兩腮的肌肉收縮了一下,他固執的搖搖頭:“阿父,我做不到,我不能丟下你。”
中年男人不捨的望著少年,他艱難的抬起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:“聽話,你,帶著他們快走,我們幾個,是活不成了,帶著我們也沒有用,反而會拖累族人們,我宣佈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聽部落的族長,你要和聽部落生死共存,要,帶著他們好好的活下去!”
中年男人這一段話下來,好幾個停頓,現在已然是出氣多,進氣少了,他的聲音不高,但族中所有的人都聽到了,他們望著那個一有危險便衝在他們身前男人,不禁鼻子一酸。
中年男人撐著一口氣堅定的看著少年,似乎少年不答應,他便會死不瞑目一般。
少年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中年男人,他抬起手狠狠地擦去眼角落下的淚。
“阿父,我會帶著他們好好活下去的。”
中年男人望著一瞬間似乎長大了的少年,艱難而欣慰的扯出一絲笑容,隨後,他的眼神渙散,瞳孔逐漸無光,抬起手無力的垂落在地面,小幅度的漸起一陣灰塵。
少年緊緊的握住拳頭,低低的喊了一聲阿父,可這世間,再也沒人會應他了。
他站起身,望向族人們:“拿好水囊,什麼都不要帶,向北方跑。”聲音冰冷而堅定,似乎那個中年男人的離去,將他原本的少年心性一同帶走了一般。
族人們整齊劃一的奔向自己放置東西的地方,拿起水囊,回到少年身邊,氣氛很沉重,所有人都在等著少年帶路,因為眼前這個少年是他們的新族長,哪怕他的實力目前在族中並不算太強,但依舊沒人有一批的不服。
少年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氣絕的中年男人,隨後將目光落在地面上的其他屍體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閉上眼睛,再睜開眼睛時,眼神恢復了平靜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說完他便帶著族人們朝北方跑去,那個他不認識,卻能殺死四名半人半獸族的女人說的沐部落,他毫不猶豫的信了。
樹林深處,沐果匍匐在溪邊的蘆葦叢中,微微喘著氣,額頭鋪了一層薄汗,她深呼吸一口氣,讓自己的心跳儘量平和下來,凝神靜氣聽著周圍的動靜,同一時間巫力地毯式鋪開。
很快她鎖定了距離她一百米處的三個人,她小心翼翼得將箭浸泡在毒液中,隨後收起毒液,輕輕調整身體,這個位置看不到他們,她只能依靠巫力感應到他們的位置。
將箭放在弩上,她便靜靜地等待著時機。
半人半獸族體魄更加強悍,而沐果的就類似一個法師,輸出很大,但近身就是脆皮,這也是她不會選擇和他們正面衝突的原因。
不過這把弩的射程只有四十米,而她能夠有把握射到人的距離則是20米以內,所以她得想辦法將他們引過來。
但這很危險,一個失誤就容易引火燒身,她扭回頭看了看溪邊,這是她的退路,一旦無法殺死他們,而她被發現,那麼她只能跳入溪中,憑藉自己的游泳速度和控水能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。
至於千草枯,她不準備在沒有到真正走投無路的地步去動用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