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住手!”張牧突然大聲喝道,形勢比人強,不出面是不行了。
“你是何人?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,滾一邊去!”楊三成怒道,在這裡已經沒有王法、秩序一說,誰的拳頭大,誰就擁有話語權,楊三成正是看到這一點,心想今天這仇怕是結下,眼中殺機驟現。
“渠帥大人!”張牧不理他,反而對著嚴洪剛深深施禮道:“大家都是義軍,這才剛剛舉事,料想大帥不願看到義軍自相殘殺。”
“混賬!大家乃是一家,把刀槍都給老子收了!”嚴洪剛一聽立刻意識到什麼,眼睛一轉怒道。
“是!”圍在他身邊的幾個軍指揮使紛紛帶領手下收起刀兵,唯獨楊三成依然怒目而視,手下十幾人紛紛向他望來,見他沒有收刀入鞘的意思,大家也都依然持刀而立,隨時準備進攻。
“楊三成!”嚴洪剛的聲音已經轉冷。
“屬下聽令!”楊三成極為不情願的收起兵刃。
於大偉等人見此也紛紛收起武器。
“多謝渠帥高義!”張牧再次拱手施禮道:“末將還有話要說,不知當不當講。”
“嗯!”嚴洪剛這才剛升官,雖然只是名義上的,可背後有劉同昌以及跟著自己的手下支援自己,隊伍壯大依然是遲早的事,如今面前的年輕人,一口一個渠帥,一口一個末將,喊得自己那是十分受用。
“渠帥!這些糧食是我等兄弟與官兵拼了性命搶來的,渠帥要用那是我等兄弟的榮幸,只是可否給我等弟兄留下一車?”張牧假裝低頭卑躬屈膝,卻一直在用眼角餘光偷瞄嚴洪剛的臉色,見他臉上沒有什麼不快,反而有些洋洋得意的表情,心下大定。
“留下一車,也不是...。”嚴洪剛正開口說話。
“不行!”楊三成果斷上前打斷道:“渠帥,這些糧食咱們必須全部拿走。”
“渠帥!”張牧撇了楊三成一眼,還是沒有搭理他,繼續對嚴洪剛說道:“末將今日亦有耳聞,嚴帥治下一向嚴謹,不想今日所見...。”說到這裡張牧就立刻閉嘴,聲音故意拉的很長。
“他媽的!”嚴洪剛果然大怒道:“來人,把他給我拉下去,重打二十大板!”
“是!”立刻從嚴洪剛的左右走出來四個漢子,不由分說按住楊三成就往後拖。
“啊!混蛋,放開我,放開我!”楊三成心中大慌,開口亂叫起來。
“嚴帥,英明!”張牧立刻一個馬屁拍了過去。
“好說,就依你之見,給你們兄弟留下一車糧食。”嚴洪剛大手一揮道。
“多謝嚴帥!”張牧打蛇順杆往上爬,臉上擠滿笑臉說道:“末將腆著大臉,還想問渠帥要個恩典。”
“怎麼?”嚴洪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。
“末將想問嚴帥要下那兩匹駑馬。”張牧笑著說道。
“不行!”嚴洪剛立刻拒絕道:“馬得留下。”
“嚴帥,您老貴人事多,這駑馬無甚大用,每日所需甚巨,殺之食肉,其肉甚騷,還燥,對身體健康極為不利,末將家鄉的老人還說,食駑馬,折陽壽,像嚴帥這等大人物,是幹大事的,豈能因此等下作之物有所折損?”張牧依然是把自己三寸不爛之舌發揮到極致。
“有這事嗎?”嚴洪剛不信,轉頭問其屬下。
“屬下不曾聽聞。”有直腸子的直接說道。
“嚴帥!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啊。”有會溜鬚拍馬匹的則如此說道:“不過養這些馬,又不能當成戰馬使用,而且所耗甚巨,確實雞肋的很,不如送他一個恩典?”
“嗯,有道理!”嚴洪剛果斷說道:“把馬留下,咱們走!”
“多謝嚴帥!”張牧立刻笑臉相送道:“嚴帥慢走!”
“真他媽會裝孫子!”楊三成在路過張牧、於大偉等人身邊時帶著屬下邊走邊笑道:“哈哈哈!”
“哈哈哈!”幾十號人立刻鬨堂大笑。
“媽的!”盧峰大怒,手握刀柄就要往上衝,還好張牧正時刻留意著他們幾人,立刻一把拽住。
“你!”盧峰怒道:“你居然同意他們把兩車糧食拉走?”
“住嘴!”於大偉怒道:“要沒有張兄弟,這車糧食保護保得住我不知道,有可能咱們兄弟們都要折在這裡,你以為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站在咱們這邊嗎?”
“於大哥所言甚是!”秦慶生說道: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,咱們趕緊把糧食帶回去。”
“這三匹駑馬,張兄弟為何如此看重?”馬登山問道。
“兄弟自有用處。”張牧微微一笑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