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豁子帶來的兩個打手愣了一愣,趕快跑上前把他從車上架了下來,李豁子捂著頭嗷嗷地哭喊,這次是真疼,額頭那裡都見血了。
李豁子朝著何川吼:“你他媽的從哪裡冒出來的?”
話音剛落,何川一個大耳光子掄過去,扇得他足足轉了一圈,眼前直冒金花。
何川抽出一塊手帕擦手,一邊擦一邊冷笑:“跟爺說話放尊重點,跟女人說話嘴巴更得乾淨!”
“我操你媽!”
李豁子雙眼猩紅,突然抽出一把亮閃閃的匕首,直直地朝著何川衝了過去。
田孜尖叫起來,心縮成了一團。
何川冷哼了一聲,輕巧地一閃,李豁子沒有收住蠻力,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往前栽,周圍的人趕緊一鬨而散。
何川瞅準機會,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腳,他立即摔了狗啃屎,要多狼狽就多狼狽。
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,還有人拍起來手,這個流氓在廠裡橫行了這麼多年,終於有了吃癟的時候。
李豁子一骨碌爬起來,捏著匕首,再次像瘋牛一樣衝了過來,眼睛都紅了。
何川把田孜往旁邊一推,沒完全避開,胳膊上被拉了一個淺淺的血口子,人群裡驚呼連連,趙國強趕緊拿出手機,哆哆嗦嗦地撥110。
何川吃痛,頓時瞳仁緊縮,戾氣橫生。
他慢慢從後腰抽出個高爾夫球杆,剛下車的時候順手別上的。
他環視周圍,說:“大家做個證,我這可屬於正當防衛!”
話音剛落,一棍子掄下去,彷彿閃電一般,只聽一聲慘叫,李豁子捂住腿坐在地上哀嚎起來,不知道骨頭斷了沒有。
一看對方是個硬茬子,他的那兩個酒肉朋友也失去了剛才的氣勢,臉色突變,哆嗦著直往後退。
“站住!”
何川叫住他們,卻又不說話,只是拿著高爾夫棍輕輕地擊打著另一隻手掌,空氣一下子安靜了,鬧哄哄的現場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。
好一會兒,他朝田孜點點頭,說:“把拿三千塊錢給他,權當醫藥費。”
李豁子一愣,他的同伴已經忙不迭地接上了錢,點頭哈腰地向何川致謝。
何川眼神陰冷:“你謝不著我,要謝就謝這位女士。”
“對對對!”
他們轉過來對田孜著賠笑,前倨後恭的樣子簡直慘不忍睹,田孜別過頭去,看都不願意看他們一眼。
他們把李豁子扶上三輪車,推著準備離開,何川突然又叫住了他們。
他用高爾夫球棍遙遙地指著李豁子,傲慢地說:“我這張臉你可看清楚了,你以後找岔子子衝爺來,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,何川,你去大連隨便打聽打聽,有沒聽過我名字的兄弟你告我一聲!
混的怕橫的,橫的怕不要命的,李豁子如同一個癟了氣的皮球,臉色灰敗,哼都不敢再哼一聲。
沒有熱鬧看了,人群很快就散了,有個別好事的上下打量著何川,悄悄問趙國強:“這是你家大女婿嗎?”
趙叔心中正驚濤駭浪,唯唯諾諾應了幾句,卻讓田孜聽了個滿耳,漲紅了一張俏臉。
忽聽小姑娘一聲驚呼:“血,血,何大哥流血了!”
是趙蜜驚慌失措的聲音。
田孜一看,哎呀,何川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,把襯衣的袖子都染紅了。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神色緊張:“快快,去醫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