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非說:“甜滋滋,我真的後悔了,這幾天我過得好難受啊,我真的很不開心。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的,只要你一句話,你說句話好嗎?我立刻放棄這邊的一切去找你!”
田孜一頓,熱烘烘的身子頓時涼了,她冷靜起來:“不,子非,我負不起這個責任,我不想你以後但凡有丁點兒不如意就會想起我今天說的這句話,咱們各自好好的吧!”
不等對方回話,她迅速掛掉了電話,對著窗外出了半天神。
他們終究還是更愛自己。
電話沒有再響,田孜緊緊攥著手機,手心都出汗了。真沒用,他不過趁著酒勁說些胡話,卻輕易就讓自己亂了陣腳。
“誰啊?”
何川突然問道。
“哦,一個朋友。”
田孜嚇了一跳,才想起來屋裡還有個大活人,她敷衍地說。
何川冷哼一聲,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。
田孜想:幹嘛呢?一副捉姦在床的表情。
她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,急急衝到衛生間洗臉去了,再慢點眼淚就出來了。
衛生間水龍頭開得嘩嘩作響,間或還有擤鼻涕的聲音,何川知道她肯定在哭,不由地恨她不爭氣,又恨那個姓周的糾纏不斷,幾乎咬斷一口鋼牙。
田孜的手機螢幕突然又亮了,還是周子非。
何川看看衛生間那邊,水還在嘩嘩流著,她顯然沒有聽到。
猶豫了幾秒鐘而已,何川接起了電話,懶洋洋地“喂”了一聲。
對面的周子非立刻清醒了:“你是誰?為什麼接田孜的電話?”
“你找田孜啊~”
何川慢條斯理地說:“她剛才洗澡去了,你聽......”
他把手機貼近衛生間方向,嘩嘩的流水聲清晰可聞。
周子非臉色突變:“你怎麼會在她家?你們什麼關係?”
“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!”
何川語帶曖昧。
周子非一下子不說話了。
何川傲慢地說:“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,下次老子可沒有這麼客氣了!”
他“啪”一聲按掉電話,要是周子非在眼前,他非一拳打他臉上不可。
周子非的酒瞬間醒了,冷酷的現實彷彿一桶冰水,把他澆了個透心涼。
他跌坐在沙發上,泥塑般地僵了好一會兒,撥通了一個電話,說:“李師傅,你不用過來了,我這會兒不用車了!”
對方有點惱火:“這怎麼說的?我都上路了,大半夜的,咋想一出是一出啊?”
要不是看在高額酬金的份兒上,他才不會大年三十一呼即應呢。
周子非有些不耐煩:“行了,別囉嗦了,錢照付!”
他掛掉電話,胸口絞痛,一顆心彷彿裂成了無數個小碎片,虧這些日子他左思右想,肝腸寸斷,虧他熱血上湧,半夜三更想連夜去見她,虧他那樣的愛她......
終是錯付了
一顆碩大的淚珠順著他的面頰靜悄悄地流下來了,瞬間就變得冰涼。
大年初一早上,王美蓉一家三口興高采烈地回來了。
老爺子病情穩定住了,算是又過了一關,老人年紀大了,每次過年都像是在闖關。
田孜和何川又出去玩了一天,這次去了後山。
那裡常年不見太陽,依舊是一個銀白的世界,他們看到了美麗晶瑩的冰掛和霧凇,踩著山路上咯吱咯吱的積雪,恍若置身於童話世界,感覺整個天地都是他們的。
兩人雖然各揣心事,但一個有心彌補,一個退步遷就,所以還算笑語晏晏,和睦愉快。
戰火是大年初二的上午爆出來的,王美蓉一家去串親戚,剩下他倆待在家裡不願出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