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對對!薛麻子不是好東西,輸了五千兩絕對不甘心。”
趙老六道:“你這樣幫忙,兄弟要不表示一下,心中不安,我再分你一千兩銀子給你,有錢大家花嘛!”
他似已是有所警覺了。
“什麼話?我一個銅板也不能收你的,不過,酒帳由你付了,咱們走!”沈烈站起身,當先向外走去。
趙老六付了帳,緊隨而去。
蕭籽術不禁暗想:“原來,問題出在沈烈身上,宮廷的命案,怎麼會牽扯上這些八竿子也打不著的人呢?”
疑心重重,丟下一錠碎銀子,她便起身追了下去。
沈烈果然是非常謹慎的人,每到一個街口轉角的地方,就突然停下來回頭看。
但,蕭籽術很機警,沈烈頭一轉,蕭籽術就仰身倒入雪地中,饒是沈烈奸似鬼,也瞧不出一點痕跡。
夜已三更。
沈烈突然拍出一掌,擊在趙老六的後背上,趙老六身子向前倒,一頭栽入雪地裡。
蕭籽術看得心裡泛出了一股冷氣,他殺人如此冷酷!變生肘腋,蕭籽術只能忍下不動,重要的是沈烈,這個人才是真正知曉案情的人物!
“趙爺,禍從口出啊!別怪我心狠手辣了。我會照顧你老婆和你的女兒,絕不會讓她們凍著餓著,你就放心地去吧!”
他說完,伸手取出趙老六手中的銀票、銀錠子,連屍體也不處理,就轉身走了。
蕭籽術好為難,不知應該先救趙老六,還是該追蹤沈烈。
就在這當口,一條人影突然出現,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趙老六。
蕭籽術一個飛躍,已接近那人,認出正是丁鬱,心中暗叫了一聲慚愧,低聲道:“丁大哥救人,我去追那姓沈的。”
也不等丁鬱答話,又飛躍而去。
丁鬱扶起趙老六,只見耳、鼻、口間,都已凝血堵塞。
天氣太冷了,血一流出,就被凍住。
沈烈是高手,這一掌,打得很重,完全斷絕了趙老六的生機。
所以,不用第二掌,也很放心,連屍體也不檢視。
但趙老六仍然留著一口氣,他心有掛念,死不瞑目,丁鬱扶起他時,他還能說一句話,道:“青蓮,青蓮”
他已經說不出了,眼一閉,斷氣了。
“青蓮,青蓮?”丁鬱聽得也有些惶惑不解了。
蕭籽術去得快,回來得也很快,丁鬱正在推想著青蓮兩個字的含意,蕭籽術已手中提一個小包袱,回到原地。
丁鬱經驗豐富,只看蕭籽術的臉色,已知道又生了變故,但未出言點破,故作不知的低聲道:“沈烈練的是鐵砂掌一類的硬工夫,出手奇重,趙老六死了,臨死說了四個字,青蓮,青蓮,屬下正想推敲青蓮二個字是什麼意思?
蕭籽術道:“沈烈連一句遺言也沒說,兇手出刀太快,一刀斷喉,屍體也被靠在牆壁上,只是轉了一個彎!就這麼陰陽兩隔了,我在離他身邊三丈處,眼睜睜看著他殺了趙老六,卻不料稍一遲疑,他又被人一刀取命,我跟蹤他們,卻看他們被殺,真的是慚愧極了。”
她有點氣餒,也有些歉疚,淚珠兒竟然也滾落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