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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:立牌保家

“咋的了?”王瞎子眼睛其實也不是真瞎,用現代來說,其實跟白內障差不多。天亮時候還能勉勉強強看著些,天黑了就完全抓瞎了。

再加上那會兒沒燈沒火的,更是看不到發生了東西,就問爺爺出了什麼事。

爺爺就說:“出怪事了,那石龜怎麼光剩個龜殼了?”

可不嗎?那被搬到河岸上的石龜現在居然只剩了個孤零零的龜殼還在那。佈滿了苔蘚和泥漿,那塊烏黑鐵印穩穩當當地壓在上邊。

龜殼裡面已經空了,那石龜整個不知道那兒去了。

王瞎子聽完,表情很嚴肅,就問是不是下過雨。爺爺說好有過一場小雨,可那會兒大家都忙活著各家病人的事,也沒人在意。

王瞎子聽完就嘆了口氣說這事還沒完,那石龜藉著下雨的水氣,脫殼跑回黃河裡去了。原來那清水泉底下有個泉眼,那是跟黃河通著的。

石龜被鐵印鎮住,龜殼是沒法動的,於是趁著下雨,四下沒人,脫殼走脫了。

爺爺是想象不出來,一個石頭雕成的龜怎麼能脫殼呢?就算是活著的烏龜也沒見過脫了殼的啊,可王瞎子就說,這石龜就能!

那是成了精,成了氣候的。

爺爺不禁嘆了口氣,這就像隔壁老煙鬼說的:按倒葫蘆瓢又起!

“大牛子,我給你的那塊東西你還帶著吧?”老瞎子尋摸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坐下歇歇,手就捏著溼漉漉的袖子擰水。

爺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那半塊有點殘的玉還掛在自個兒脖子上。

“那東西你先收著吧,現在石龜歸了黃河,那是放虎歸山,後患無窮。雖然丟了龜殼,破了道行,但也保不準會找你報復。”王瞎子說完,擰乾衣服就走了。

到了第二天,爺爺一大早就去黃河邊上挖了魚腥苔,挨門挨戶地給家裡有病人的人家送去。也託人送了些去下游村,那裡也有二十來個病人躺著呢。

魚腥苔這玩意兒長在河底的石頭上,碧綠碧綠的,比頭髮絲還細。這玩意兒味道不好,一股子爛魚的味道,還不好放,放幹了那氣味更濃。

所以長河村的村民都知道這東西,但是沒什麼人會去吃那個。這每家每戶煮了湯送進隔離區去,整個村子都飄著一股濃濃的臭魚爛蝦的氣味,頂風臭十里,都能傳到別的村去。

可神奇的是,這碗綠了吧唧的水一喝下去。村民們身上地黑斑頓時就開始消退了,最晚的也是到了晚上就徹底褪去了黑斑,一個個都生龍活虎的。

市裡下來的專家也挺好奇,拿了些魚腥草研究,聽說還取了點樣本拿回市裡化驗去了。

村民們的事解決了,最高興的就是村長了。不但兩個兒子保住了,而且村民們也都一口咬定挖清水泉就是為了清淤泥,跟封建迷信沒一點兒關係。

要說長河村的村民是相當團結,隔天有好事的外村人問起來,你們村大半夜幹啥呢?那也是一句‘清淤’就應付了過去。所以啊,村長這位置也保住了。

處理完了病人的事,這清水泉一直空著也不是個事兒啊。雖說大家家裡還攢了點水,那也撐不了幾天。

於是村長破天荒地去找了王瞎子,因為長河村裡也就王瞎子還有點能耐管這事。那會兒,王瞎子正給爺爺家琢磨牌位呢,一聽這事就說也簡單。

只要去找個石匠,重新在石龜的龜殼上立個碑。刻上‘永鎮清水’四個字,再埋進清水泉裡去,那水塘子就還能接著用。

這事簡單,下游村就有現成的石匠。

於是沒兩天功夫,一塊石碑就被牛車拉了回來,村裡人看熱鬧的就去看,看著那石龜的龜殼被放回原位,再把石碑立上去。

其實這事很簡單,也沒出什麼岔子,但是後來這事在我爺爺老家那塊兒是傳的神乎其神。

什麼石龜脫殼啊,石碑鎮妖啊,天兵天將呀,烏雲閃電啦,傳的是越來越誇張!

不得不佩服當時勞動人民的想象力,那是沒邊沒延的,尤其是黃河流域上下幾個村子,說的更是有板有眼,好像他們親眼見過似的。

就算到現在,要是去了長河村附近問問清水泉的事。有年長的,經過這事兒的老人還活著,也願意津津樂道地嘮上幾句。

清水泉那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,村長在往龜殼立石碑的時候,把原來壓著的烏黑鐵印給爺爺送了回來。

當時爺爺正在鼓撓王瞎子做好的牌位,還附贈一個柳木做的神匣,弄的挺正兒八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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