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人之後沒再說什麼,靠著床邊。看著像是發呆,我猜他應該是在看外邊盯著我們這邊看的人還在不在。
我個人覺得應該是不在了,好奇來看一眼就看,要是一直盯著那就叫盯梢了。可我們幾個都是長河村來的,算是半個老鄉,這怪人又身無長物,有什麼值得人盯梢惦記的?
過了半個鐘左右,我正給老爸老媽打電話交代晚上不回去。李有忠來敲門,說能吃飯了。
我問是大壯叔煮的?李有忠說不是,是村子裡人送來的。
給我們送飯來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,也是一身的棉襖。但是看著這人比起吳大漢要好一些,臉色還挺紅潤,沒那麼犯青,而且他似乎還覺得有些熱,仔細看那腦門子有一層細細的汗。
“你熱啊?”李有忠問他,從他手裡接過那托盤。那小夥子搖了搖頭,開口時候我有些意外,因為這話音沒多少我們這兒的鄉土音,普通話很標準,聽著要麼是城裡來的,要麼去城裡上過學。
“沒,你們吃著,要啥再跟我說。村長說了,讓好好招待你們。”
看一眼,那飯菜還挺不錯的。一盤子肥豬肉、炒花菜、醬牛肉,還有給大壯叔備的啤酒和給我們準備的飲料。
那怪人不肯出來一起吃,所以我就用碗給他扒拉了些菜堆在飯上給他送去,進屋時候他還保持著原樣,雙手還胸,眼睛微眯著。
我進來的時候他睜眼看了看我,眼睛很明亮,沒有倦意。
“還有人盯著?”我納悶地把飯碗放到桌上,為了能跟這大哥多說幾句話,我把自己的飯也拿了進來,“喝飲料不?可樂。”
他翻身坐起來,沒說話,看著我遞過來的可樂罐接過來喝了一口。頓時我看到他臉色一變,噗地噴在了地上,把我看的一陣愣神。
“有毒?”他用一種疑惑地眼神看我,我同樣用震驚的眼神看他,感覺頭頂像有五雷轟頂,把我劈的外焦裡嫩。
“大哥,你不是哪個深山旮旯裡出來的吧?連可樂都不認識?”我乾笑著問,拿過他那罐看了看,絕對沒過期,而且罐子是我剛拉開的,也不會有問題。
那解釋就只有一個,這大哥可能真是第一次喝、見這種碳酸飲料。
他那張臉上難得有一些表情,儘管是明顯寫著‘抗拒’兩個字的表情。剩下的可樂他是一口沒再喝,然後動作很快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。
也許是因為深陷流沙中的經歷太過駭人,我吃完飯後沒多久也感覺到一陣陣倦意襲來,本來還想躺著刷會兒手機,結果眼皮控制不住地就要閉上。
抬頭看看另一邊,那怪人像是已經睡下了,躺的又平又直。
我打著哈欠關了燈,心說今天因為這位大哥的關係沒去成黃河旋兒那邊,明天得起早過去,能處理就處理,真處理不了也好走人,不然爹媽等著我,他們的工作都得耽擱了。
那一晚我睡的很快,而且很沉,直到突然我感覺到臉頰疼,好像有什麼人在扇我耳光一樣。我意識裡已經醒了,但是眼皮卻像灌了鉛似的,怎麼也睜不開來。
“醒醒。”有個聲音在耳邊。
這個聲音,聽上去是那個怪人。話音剛落著,我就感覺自己臉上又被拍了兩巴掌,雖然不是那種死命的重,可也很疼,當時就讓我有點上火,心說你莫不是神經病?
但是奇怪的事就在這兒,我拼了命地想睜眼,可著眼睛就是睜不開。就在這時,我感覺他從我身邊走開了,接著有腳步聲,再接著好像嘩啦響了聲,像是玻璃碎了。
聽到這些動靜,我心裡咯噔一聲,這顯然是有事發生了啊!
我連忙就拼命地睜眼,總算是勉強睜開一條眼縫,藉著些昏暗的自然光看到窗外有個人閃過,接著那怪人靈活無比地翻窗而出直接追了出去!
可我也只能看到這些,因為那不自然的睡意實在太強烈了,強烈的我在閉上眼睛的瞬間就睡了過去。
等我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大亮了,睡的人是頭昏腦脹。對面的床空著,窗戶玻璃碎了一地,我腦子嗡了一聲,雞皮疙瘩都爬了起來。
昨晚上看到的是真的,那不是夢!真的有個人想爬進我這房間,而且那怪人見叫不起我,就自己追了出去而且一晚上沒回來。
回過神來一琢磨,昨晚上那睡意絕對不正常。我立即衝到大壯叔他們房間,還好他們人沒事,窗戶也安然無恙,倆人睡得死死的,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這就更不對勁了,李有忠就算了,年輕人又是城市裡讀書的。可大壯叔平時五六點天沒亮就起,哪兒有睡到太陽照屁股都不醒的時候?
我們昨晚吃的東西有問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