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嬪的話確實也鼓舞了一眾人計程車氣,這些人大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人。對於死亡,他們早就不畏懼,只是梁挺死的太突然,突然到讓人覺得夢幻。
另外還有幾個比較年輕的隊員過來勸慰羊老爹,叫鍾秀的年輕小夥告訴我,他們這些人有些是祖輩就在洛河這個組織裡的。與其說為了那些財寶,很多人都是為了了結老輩人的一個心願一路跟隨。
盜墓這個行當,用土話老說,就是挺損陰德的。
這些人裡,早年喪父喪母,甚至無父無母的流浪兒也有。被人收留,撫養,長大在洛河組織裡。
羊老爹是最年長的,對隊員的照顧就更不需要多說。可以很肯定的說,大多數隊員叫他一聲‘老爹’,那都是真心實意的。
我聽完這些,心中也有幾分唏噓。雖然我對盜墓持反對的態度,但是人之間的真情還是值得感慨,對他們大多數人來說,洛河似乎並不單單只是個組織,而更像是個大家庭。
怪人抓了把黃土,擦掉了刀刃上的血。
對我說:“人死不能復生,還是把注意力,放到眼前的事情上吧。”
我點了點頭,對梁挺,我的映像其實並不是很深。因為之前的幾天裡,無論是我們一方還是洛嬪他們一方,都對彼此有著些芥蒂,並不能很好相互溝通。
我只覺得,梁挺是個挺老實又可靠的人。
這件事對我的觸動,是生命真的太脆弱,脆弱到眨眼之間就會煙消雲散。
我把注意力投向了眼前的古城,這座被黃土淹沒了半邊的古代都市,有著很顯著的少數民族的特徵。這不會是中原的人有的建築風格,尤其是那中心由白色巨石砌成的建築,看上去簡直像顆巨蛋,或者像個墳包。
身後,洛嬪和羊老爹等人在黃土中挖了一個坑,用毯子將梁挺的屍身捲起,將他就地掩埋了。
洛嬪在墓前擺了三塊疊起來的石頭,算作墓碑。
所有洛河組織的人在墳前默哀良久,這才轉身。逝者已矣,接下來的路還得活人去走。
現在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要救,我們必須得在這座被黃土淹沒的古城裡找到地下水的水源,否則,這片黃土地裡很可能又要埋一個人了。
見大家各自從馬匹身上取下裝備,準備就緒。我走到洛嬪身旁,問她打算怎麼做。
洛嬪拿出兩塊玉墜,一塊黑一塊白,兩塊玉墜本來就是一對,是開啟寶藏大門的關鍵。她將兩塊玉墜拿在胸前,閉著眼睛,像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。
良久,她睜眼,平靜了下來,說:“先找水源,找到水源之後,再做別的打算。”
她沒有提寶藏的事,也沒再拿出那副圖做比對。我覺得她可能有些懷疑圖的真實、可靠性,如果圖是真的,那這裡怎麼會憑空冒出來一座城呢?
這座古城無論怎麼看,都不像是三百年裡出現又毀滅的。粗略估計,可能都需要至少一千年的時光沖刷,才能把城牆、房屋埋進黃土那麼多。
洛嬪可能覺得自己找錯了地方,所以她才人們重拾士氣之後,沒有再特意強調寶藏。對現在的隊伍來說,水要比任何金銀財寶都重要的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