崩塌的形式越來越劇烈,整座山都好像在轟隆隆的作響。
天搖地動,落石無數,地面開裂,好幾次我的腳幾乎踩進石縫裡面去。
有的裂縫剛剛出現,在緊接著的地震中又重新合攏。要是稍有遲疑,可能腳就會直接被夾斷在裡邊!
深一腳淺一腳,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爬出去多遠,手上被鋒銳的碎石扎得血肉模糊。
轟鳴聲緊隨在後,前方的路也在坍塌和出現中不斷反覆。眾人無不驚慌失措,一個個呼吸急促,感覺一顆心臟都快從口中跳出來了。
所有人都又渴又累,葉英還揹著昏迷不醒的羊老爹,怪人則乾脆是拎著體力不支的張玲瓏,連他們倆都累的氣喘吁吁。
洛嬪和我費盡全力揹著塔坨,我能聞到血腥味,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塔坨的。
最後實在是沒有力氣了,再也挪不動腿腳,乾脆把眼一閉,活埋就活埋吧,不跑了。
沒想到這時山體內裂縫的擴散稍微停頓住了,身後一米多遠的距離全被埋住,我們倒在原地喘著氣,想喝水又有點捨不得。
隔了半晌,葉英先氣喘如牛地開口說道:“大夥,咱他媽的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?”
我看著周圍黑漆漆的山石,吐了口灰說:“我看也都差不多,就算暫時還活著,可能也就快死了。”
這時候我感覺自己鼻子上有些黏糊糊的液體在流,我連忙把手電照了照。是血,但並不是我的血,是塔坨的。
他的傷口又裂開了,可能是被落石砸到的,也有可能是在逃跑過程中顛破的。
“火山的活動一旦開始,會停下嗎?”我連忙幫他再包紮,同時為了轉移注意力而和洛嬪搭話。
洛嬪一邊用布沾了些水給塔坨潤嘴唇,一邊說:“我也不清楚,兩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。不過這個古都如果是建立在一個古代火山口上,它應該不會爆發,可能只是週期性的岩漿活動。”
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我對地質可沒有研究,好奇地問她。
洛嬪解釋說:“在炎夏大陸上很少有火山活動,有的也在邊境地區。有板塊運動的地方,比如大名鼎鼎的天山。而從古至今,從沒聽說過黃河邊上有火山活動的,所以我判斷這裡可能只是岩漿池開始活躍,所以造成的週期性變化。”
“那,會持續多久?”怪人問。
洛嬪搖了搖頭:“不清楚,短則數個小時,長則數年會保持活躍狀態。然而平靜下倆,直到下一次的週期到來。根據火山岩漿池的大小,上限下限差別很大。”
“不好!塔坨要不行了!”忽然葉英叫了一聲,他本來幫我給塔坨包紮傷口,但這時驚叫一聲,趕緊替他做起了人工心臟起搏。
我和洛嬪也沒心思再說話了,趕緊研究接下去該怎麼逃生。
否則就算塔坨能撐過這一劫,找不到出口,那也是白搭!
可惜舉目四顧,這個山縫中的空間前後都被堵死,周圍只有山體和一絲絲連指頭都塞不進去的小縫,根本不可能用來逃生!
“還有炸藥嗎?”怪人抹了把汗,低聲問我。
我也注意到這個小空間裡的溫度越來越高,但對他的問題,我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本來雷管和火藥就沒多少,在神殿、炸洞的時候都用了,還在匆忙逃跑的時候丟了一部分,眼下除了用手挖,似乎沒有了別的方法。
“嘖···用手挖。”他也無法了。
他話音未落,山體中又傳來一陣陣開裂傳導的聲音,似乎是剛才頭一番餘勢未消,現在又要來上一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