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年頭,不像以前,道士和尚被視作封建迷信。最近幾年,一些大師之類的人物在網上傳的比比皆是,有的是真有本事,有的就是欺世盜名。
我聽說定河鎮邊上不遠有個定河觀,也就是個道觀。看那名字,應該是有些以道法,定黃河的意思。
至於有沒有用,看這長河村、定河鎮一堆妖魔鬼怪,懂得也都懂。
在人群裡那老道士穿著身藍色的道袍,頭上戴著帽子,看上去有些慈眉善目。手上拿著一碗水,水裡浸著楊柳枝,繞著那口紅木棺唸唸有詞,不停地往紅木棺上灑水。
周圍還圍著九個小道士,手上拿著各種各樣的法器,嘴裡嗚嗚咽咽地唱著聽不懂什麼意思的道詞。
小道士的外邊還有一個看上去就很有身份的男人,那是個中年人,穿著中山裝、梳著大背頭,眼睛看著紅木棺,跟身邊一個黑西服的人低聲說著什麼。
嘿,這奇怪了。紅木棺材昨晚上剛出來,今天就有人請了道士過來做法?這效率也忒高了吧?
我看的很驚訝,於是問一個看熱鬧的鎮民。那鎮民說,那是定河鎮的首富,張百里找來的定河觀的道士,一早就在這兒做法了。
然後他還特意給我指了指,那穿中山裝的中年人就是張百里。我不懂相面,但我懂看人,這個人的面相給我的感覺可不像什麼會為人排憂解難的大善人。
我抬頭看了看天空,這會兒接近午時了,大太陽就掛在頭頂上,按說是陽氣最盛的時候。可是這塊墓地周圍卻陰的要命,別人可能看不到,我的眼睛能看見陽光照在紅木棺上,冒起一團團的黑氣,就像火烤焦了似的!
“時辰到!起棺!”忽然那老道士高喊了一聲,走過來八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,把槓子穿過先準備好的四條大麻繩,叫著口號就要起棺。
我心裡一跳,趕緊問鎮民這是要把紅木棺移哪兒去。可那鎮民本來就是個看熱鬧的,他也說不上個所以然。
也在這時,墓地那也發生了變故。任憑那幫人喊聲震天、八個漢子怎麼使勁兒,那口紅木棺就愣是紋絲不動。
老道士一看就急了,罵道:“都沒吃飯不成?一口棺材都抬不動!”
那些年輕人中有一個喘著氣說:“老道長,您說話可得憑良心。咱幾個腿都快陷泥裡去了,怎麼就沒使力氣?這分明是這棺材重的嚇人。”
眾人一看,可不是麼?八個人腳下的黃泥愣被踩出了一寸左右的泥印子,要不是使了牛力,決計踩不出這麼深的印子來。
老道士一看,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八人,最後把目光投向壓在紅木棺上的烏鐵印,伸手就要去拿。
我一見,心中一急,連忙大喊:“別動它!”
我這一聲喊,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。包括那老道士,被我這一喊,手就僵住了,臉色很不好看地向我看了過來。
張百里也看向我,並指示他身邊那下手過來,把我帶進了人群裡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後說:“你大呼小叫,干擾大師做法幹什麼?”
我說:“張先生,我不是故意搗亂。但是這口紅木棺裡有邪物,需要我那塊鐵印鎮住。”
“嗯?那塊印是你放上去的?”張百里眼神一變。
我本想說是,但想了想又搖頭:“不,是一位不知名的高人。他借走了我的鐵印,但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它。”
“說來說去,你又是誰?”聽我這麼說,張百里臉色又緩和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