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沒想到聽個故事,還能聽到自個兒家頭上。而且定河鎮紅木棺這種事,爺爺根本就沒有和我講過。
爺爺給我講的故事大部分都是在長河村裡的,最遠也就到下游村。定河鎮在爺爺那稱得上輝煌的過往經歷上,是一大片空白。
大寶爹也很意外我居然不知道這件事,於是他就繼續把這發生在四十年前的恐怖經歷繼續講述了下去。
這其中沒心情聽故事的大寶去了醫院陪小娟,大寶媽我叫嬸,就把桌子上的飯菜收了。桌邊除了我,還剩下個興致勃勃的李有忠。
大寶爹回憶了一下,把那故事又繼續講了下去。當時爺爺和村民們撈上黃河大鱉的事傳的沸沸揚揚,甭管遠的地方怎麼胡編這事兒,反正就對岸的定河鎮肯定是知道真相的。
當時鎮長就想,這是個能人。於是找了個艄公渡過黃河去見爺爺,當時心裡還想著那得是個什麼陸地神仙的樣子,但一看,也就個三十出頭多一點的年輕人,而且剛撈完魚上來,那一身的魚腥味,就甭提了!
鎮長一看是這麼個人,頓時大失所望。而爺爺也是實在人,直接就問幹啥的。
因為跟爺爺家親戚,當時大寶爹他爹,也就是剛剛過壽的這位姥爺,是跟著鎮長一起過去的。也是他給兩人牽頭搭線認識,大寶爹知道的也是從姥爺那兒聽來的。
也就這樣,鎮長和爺爺認識了。聽說定河鎮出了邪事,爺爺那脾氣,我也猜的到,基本沒猶豫就答應了下來。
且不說爺爺是不是有那本事收了紅木棺吧,單說老爺子這份‘為人民服務’的思想覺悟,我是相當佩服的。
可是說到這兒,大寶爹的表情就變幻了一下,低聲說:“可是最奇怪的事,也就發生在這裡。”
已經準備好一起過河去定河鎮降魔除妖了,但是那黃河卻突然變了天。陰雲密佈黃河道不說,還有大風捲起水濤,幾米高的浪頭拍下來,當年那種船筏子當場就得被拍碎!
沒辦法,這當天往返是沒戲了。哪個艄公也不敢在那種天氣下出船,那不明擺著跟老天爺對著幹,嫌活太長了麼?
爺爺算是半輩子在黃河裡打滾長大的,見了那天氣,那風勢,也覺得不可能出船過河。
沒辦法,鎮長和姥爺就只能在長河村住了一夜。按說你第一天狂風大浪,轉過一天總該消停了吧?
可那大風大浪就是不停,一連就刮上了三天三夜!
“這他媽趕上臺風了?”我聽的目瞪口呆,難以想象當時的情景。黃河流域可不像我現在住的沿海城市,一年總得過幾場颱風,這種內陸想來場大點的暴雨都不是很容易,怎麼就能颳起三天三夜的大風?
大寶爹聳聳肩說:“這事兒我有印象,是真發生過。那三天漁民都沒法出去,天天擱院子裡曬漁網嘮嗑。”
大寶爹把那故事說了下去,當時爺爺、鎮長和姥爺都感覺出了不對勁。這事邪乎啊,哪兒有大風一連刮三天不停的?
當時的老人都說,那是黃河裡的黃河大王在做風水。鎮長一籌莫展,姥爺則看到爺爺一個人進了屋子關上門,他好奇過去聽聽,好像聽到了爺爺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聲音。
我估摸著那應該是跟保家仙姑奶奶說話呢,除了她也沒別的必要避開別人。之後大寶爹也證實我的猜測,從屋子裡出來後的爺爺告訴鎮長說,連續三天的大風是黃河在攔他,不讓他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