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你們到底進不進去啊?”
一身形岣嶁的老伯提著煙槍站在他們身後,不耐煩地說。
幾人趕忙讓開。
老伯搖了搖頭,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到了店中“來壺燒刀子,再來只醉花雞!”
“老伯。”白衣書生上前一步叫住那站在店中的老伯“敢問此處可是貴妃娘娘所開的酒樓?”
老伯一撩眼皮,兩顆眼睛中遍佈汙濁。
“這天底下還有第二個玉氏商行不成?”
說著,搖了搖頭隨意的找了張桌子坐下。
幾個書生對視一眼,在短暫的猶豫後跟著入內。
酒樓中佈置文雅精緻,一看就是費了心的。
只是窗柩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灰,擺在牆角那一人高的汝窯花瓶中也只斜斜的插著枯枝,枯枝上樹葉枯黃也不知道多久沒人照看過了。
就連桌椅上也粘著一成油膩。
見到有客來,小二還算是勤快,利落的一擦桌子,提高了音調活潑地喚道:“客官您請坐。”
幾人勉強坐下又看了那小二一眼,就見那小二瘦的跟皮包骨頭似得,神情萎靡。
“客官您想要點什麼?”小二強打起精神問。
幾人對視一眼,沒點菜,只調侃似得問:“小二,瞧你這憔悴模樣,可是酒樓扣了你的工錢?”
小二忙笑道:“客官哪裡話,咱們東家可是當今貴妃,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?”
聽他這麼一說,幾人的心思也定了定。
看來是這裡沒錯了……
一路走來,幾人確實也餓了,當即也沒再耽誤,麻溜地點了菜。
趁著等上菜的功夫,幾人又四下裡打量了一番,眼中困惑更濃。
駝背老伯就坐在他們不遠處,正一口一口地喝著小酒。
“倒是奇怪。”藍衣書生盯著小二小聲說。
這酒樓中總共便剩下這兩個小二,這兩人的狀態倒是出奇的一致。
這才短短半柱香的功夫,這兩人便打了個十七八個呵欠。
非但如此還坐不住,一會兒撓撓胳膊一會兒抓抓腦袋,身上有蝨子似得。
許是就他們幾個人的緣故,上菜的速度倒是不慢。
只是看著桌上的菜品,幾人齊齊陷入了沉默。
這黑漆漆的東西是個啥?這屎黃色的東西又是個啥?
青菜爛了葉子,花菜炒成了一盆黑粉。
醉花雞又老又柴,豬蹄膩到下不了口不說還帶著臭味。
這都是個啥?
書生傻了眼,齊齊看向旁邊的老頭。
就見老頭抱著醉花雞啃得滿嘴流油,只是那表情卻頗為複雜。
將整隻醉花雞吞入腹,老伯舔了舔手指,又看向那基本上沒動筷子的幾人。
“看什麼看!”
“老伯,您覺著,這醉花雞如何?”白衣書生試探著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