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九昭摩挲著手中的鑽石手鍊,陷入回憶。
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白瓊熒的時候,她半裸著躺在床上,正在伸長脖子咬綁在手上和床角的繩子。
口中和瑩白的胸脯上全是殷紅的血,美的像是雪原裡盛開的罌粟。
他俯身割開繩子的時候,這朵罌粟花說了話:“你救了我?”
當時艾九昭沒敢說話,唯恐一開口,就被這朵罌粟花攝了精魄。
她說要報答他,他也沒當回事,見她生的美豔,就將她送給了老堂主。
結果她咬死了老堂主,好在他反應快,才能剷除異己成了新的堂主。
那個年齡的男人,沒有誰不會對著她那張臉動情,可他每每動情的時候,總會想起那一夜,她衣裳半褪口中染血的模樣。
尤其是這段時間,她痴纏司二少的時候,這樣的一幕總是在他眼前回放。
被壓抑多年的慾望在胸膛中翻滾,逼得他一點點的撕破自己儒雅的面紗。
他敢肯定,自己是想擁有她的,無關情愛,只是一種執念。
一種‘她只能是他的’的執念。
……
餐廳裡安靜的有些詭異,只有輕微的碗著碰撞聲。
柳黎本是個閒不住嘴的,話也多,但在雪茄的氣味中聽完了眼前人詭異地往事後,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。
就連桌上他偏愛的鳳尾蝦也沒動幾口。
比起食不知味的柳黎,瓊熒神色鎮定如常,慢條斯理地喝著豬腳湯。
出了餐廳,柳黎才看見這個女人愣在原地,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見到了坐在廳中不知等了多久的姜原。
“姜爺。”瓊熒頷首,快走兩步上前,含笑說:“傭人也太不懂事了,怎麼能叫您等著呢?”
“沒等多久,是我叫他們不必打擾。”姜原說:“爺請你過去。”
“現在?”瓊熒微訝,瞥了眼牆邊的自鳴鐘。
現在可都過了十一點了啊!
“可是爺出了什麼事?”
姜原沉默著不語。
姜爺親自來請,瓊熒不得不去,也不敢耽誤。
她又對著柳黎囑咐了兩句,便接過萍兒遞來的素白色風氅披在身上,跟著姜原往外走。
正院主樓她來過數回,輕而易舉地便順著姜原的指示找到艾九昭的臥房。
篤篤篤。
指尖輕叩門沿,發出三聲悶響。
“爺。”瓊熒喚。
軟軟地音調順著門縫擠了進去。
“進。”
裡面傳出的聲音啞暗。
瓊熒皺了眉頭,推門進去。
屋中是成套的楠木傢俱,邊角包了金箔。
中間擺了屏風隔斷,擋住了寢塌。
她站在門口,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坐在楠木沙發上的艾九昭。
那個男人還是一襲青色長衫,背對著門口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瓊熒不明所以,關了門走到他身邊,又喚了聲:“爺,您找我?”
艾九昭應了一聲,拍了拍身邊的位置。